“这买来也做不了生意啊!”吴用提出质疑。
“等会儿再与你说做什么,先去给我砍价,至少砍一半!”白芷朝吴用挑眉。
吴用有些无语,但谁让她是老板,他当即就去找那土地商谈,又说这个地方闹鬼,又说这个地方出过人命,多年来也没人敢买,欺负他们是外地人,对他们信誉不好……
没多一会儿,还真给谈成了,吴用给白芷报告结果,“他得回去给言家谈一谈,谈妥了他会上白府拜访的。”
“嗯!干得漂亮!这样算还挺划得来!”白芷一脸愉悦神情。
吴用不解也不服,“你这块地能做什么生意啊?白亏钱!”
白芷高高扬起了下巴,一脸得意的模样,“谁说我一定要做生意?我要在此处建个书院!不是说有邪气吗?只有读书人的浩然正气才压得住!”
“书院?!!”吴用大惊,皱着眉头急吼道:“不是,你不是个商人吗?建书院作甚?你明白办书院有何意义吗?”
白芷有什么不明白,不管在哪儿,教育都绝对是影响国运的存在。
不管是王爷熬根受夜的忙着打通科举的通道,招贤纳士,还是鱼公广纳弟子,他们都在拼命培养着一股力量。
白芷走到了吴用面前,郑重沉声道:“一个人即使有才学明事理,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心,那他也不一定能成事。可若天下有了许多这样的人,身居高位的都是这样的人,那这个天下会不会不一样呢?”
吴用心里忽的就像有什么碎了一样,他觉得很讽刺,便说出了口,“姑娘之言,如蚍蜉撼树,不知天高地厚!姑娘不知,吴用不怪你。但吴用可以告诉你,辰国的学子,从未死在为民请命的位置上,他们有人饿死在了路上,有人半道被打死,有人死在了那些收钱的黑手里……”
吴用停顿一瞬,瘸着腿,转过了身,重重吐出一句话,“剩下的人,活着的人,报国之心已死!”
白芷看着吴用眼中的愤恨之火,她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他们才是这场灾难的亲历者,他们经历过的,远比道听途说的要苦的多,难得多。
白芷敛神,强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变好呢?其实,有人在为此努力的,他们一直都在斗争,从来没有人放弃过你们。反正你都读了那么多年书,再多坚持几年又何妨呢?先生不妨再试着相信几年,可别放弃了,到时候若是希望来了,你却不信了,那多……多……”
白芷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就落了下来,声音颤抖得厉害,她想说,不要放弃,一直都有人为此努力,有人忍痛割爱,有人抛妻弃子,有人不要家只要国,他们在拼命想救这个国家……
“总之……先生不妨再试试……再等等……”可千万不要放弃啊!
吴用不知自己怎的给白芷说哭了,一直以来她都是笑意居多,这下竟然被他说得泣不成声,这让他愧疚极了。
吴用抬了抬手又不知怎么办,脚也不知道进还是退,紧皱着眉头,忙道:“姑娘,吴用言语冒犯,还请姑娘……不要再哭了!”
许是吴用眼神的倔强太过坚硬,表情过于生硬,声音又太凶了,白芷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溜烟地躲马车里哭去了。
吴用望着她逃离的背影,心情复杂。
不管怎的,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子的心很大,远不是做生意这么简单的事。
她那充裕的财力,不俗的眼界,以及超乎常人的举动,都让他生疑。
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