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偌大的戏台幕后此时却只有两个眼神空洞的纸扎人,它们的手上拿着唢呐和铜锣,想必接下来就会再次演奏。
哒哒哒。
身后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刚刚分明被他剁成碎肉的花旦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戏台幕后,此时睁着死鱼一般的惨白瞳孔诡异的看着他。
她的嘴角裂成了骇人的弧度,上面还涂抹着一层浓厚的丹砂。
该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咻!
一束未知的黑影突然朝着他射来,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叮!
楚渊双臂挡在身前,结结实实的抗下了这招,可是还是被震的手臂发麻,他的手臂上正缠着一团头发。
头发?
可是这团头发又透露着喜庆的红色。
“姻缘红线。”
他撕扯如同附骨之蛆般缠在手臂上的线团,赫然认出来这个东西的真正身份,就是当初他从喜神那里得到的红线。
不过相比之下,他的只是阉割版。
真正的姻缘红线此时已经向他展露了属于自己的光华。
花旦的动作非常迟缓,呆滞的愣在原地看着楚渊将手臂上的红线撕扯下来,却始终不为所动。
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
“原来如此。”
由于婚宴是在夜晚举行的,因此这里的光线即使有烛火的照亮依旧是昏昏沉沉,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一个方向。
天空。
受到了红线的启发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喜神从来不现身却始终能操控这些纸扎人。
尤其是这个花旦。
在戏台上的动作简直和生人一般灵巧。
他全都明白了。
刷!
一道暗红色的刀芒闪过。
原本行动自如的小花旦此时却如同拆掉电池的玩具,扑通一下的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天空中落下数条断裂的红线。
通过姻缘红线在夜色中如同皮影戏一般控制它们的行动,这就是喜神能调动这些纸扎人的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被他撞破,那喜神估计也坐不住了。
他手握庖丁菜刀一脚踹飞挡在身前的戏幕,只听得轰隆一声让本就不结实的戏台顿时散落成一堆废料。
台下的纸扎人们齐刷刷的盯着他,好似鬃狗瞄准了猎物。
看来喜神也行动了。
“我就来烩烩你。”
咔擦咔擦。
有些纸扎人直接把身边的同伴撕扯两半,进而化作手上锃亮的大铡刀,虽说在数量上少了很多但是危险却更甚。
面对的是一群携带管制刀具的家伙,而且个个都不畏生死的往前冲。
一般遇到了这种情况,记住只有一个字。
跑!
楚渊一个鹞子翻身滚到一旁的桌子下,利用桌子的牵制勉强挡住了第一波攻势,本就破烂的桌面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
搞什么啊。
他不是来斩妖的吗?
有种出来单挑!
一众纸扎人可不懂什么叫武德,它们如同潮水一般奋不顾身的扑向楚渊所在的方向,简直就像是釜山行的本土化翻版。
这么玩是吧。
锵!
他提起菜刀往桌子上一拍,以无比睥睨的表情凝视着纸扎人们,以至于幕后操控者喜神都愣了一下。
战斗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抓住机会往戏台的位置纵身一跃,又一个帅气的鲤鱼打挺起身后,横刀于那两个手拿乐器的纸扎人上。
尤其是那个手执唢呐的纸扎人。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哪来的那么多红线。”
刚才解决花旦后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果挨个给这些纸扎人上红线,先不说它的红线储备够不够。
可他明明记得那些家伙几乎没有延迟的就补上了空缺,这和被姻缘红线操控的花旦有一个最本质的区别。
灵性。
这些纸扎人虽然说细节上没有花旦那么完善,可每一个都仿佛有自主的意识,会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
“你说对吧。”
“喜神。”
唢呐才是喜神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