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唦……
并不急促的脚步在林中回响,在蛇虫走兽们的瞩目下张星拎着一根挑了很久,十分笔直且没有一点枝丫,在阳光的晾晒下干透的木棍,背着西瓜皮不紧不慢的穿行在这密林之中。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所过之处没有一根灌木杂草能活下来。
这个行为让张星避开了不少小麻烦,比如现在正瞩目着他的蛇虫鼠蚁。这些个林子里最麻烦的几个东西现在都对他避让三份,让他行进的脚步虽慢,却也一点没有耽搁。
这样张星就更不着急了,事实上他也不用着急,哪怕他现在倒立着用手跳着从这林子里走出去,速度也不会比重伤的白鸽慢。
既然白鸽能赶上,那他也能赶上。
所以还是安全稳妥一点来得好,林子里能出的意外可太多了。
呜呜的挥击声中,受惊的鸟儿在树冠中扑腾,应和着这份独特的乐曲。
张星又拨开一篷绿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那看着就十分坚韧的叶片这次没有被他的棍子给打断,而是微微扭曲之后也对着他拍打了过来。
就像是对他的报复,无力而又不可忽视的报复。
于是张星也很认真地回应了这个报复,虚空里来自第二心脏的轰鸣震动着全身,从胸口为起点涌现的力量顺着血液行走的轨迹,向着指尖流去。
然后,震动充斥了整根棍子。
嗡鸣声中,绿叶被拦腰折断。蕴含着力量的抽打将那无处宣泄的震动尽情地释放在叶子的每一处,将它撕得粉碎,却又没有伤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比如,躲在叶梗里的毒虫。
树林中多了一个声音,那毒虫的嘶鸣声十分刺耳。失去了遮挡的它显得十分的慌乱,迫切的想要找个能依靠的地方。在飞溅的绿色粉末中,它安稳的落在了那根毁掉自己安身之所的棍子上。
震动尚未停息,但也许是身体结构的原因,并没有对那虫子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刺激着它,本能地向着最近的生物发起了进攻。
那只浑身泛绿,颜色深的发黑的毒虫,就这么对着张星的手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拔出西瓜皮可能不怎么方便。
所以虫子的死法跟寄居蟹不一样。
它被斩成了两截,被一把兀的出现在张星手中的匕首斩成了两截。
另一只手接住因为突然松手而向下坠落的木棍,张星侧身避开虫子身上炸开的腥臭雾气,甩了甩匕首上不存在的痕迹,继续向前走去。
琉璃般的匕首在透过林叶洒在地上的阳光中若隐若现,若不是真切的握在自己手中,连张星都有些怀疑手上是不是真的有一把匕首。
也许不用怀疑。
打量着举在面前的匕首,张星试着松开手。
下一刻,阳光再也没有任何阻拦,径直洒在了张星的手上。
但匕首却没有向下坠落,而是就这么突兀的不见了,从张星的感应中彻底消失。
也许它去了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又也许它将自己藏在了光的缝隙之中。
总之现在它真的不见了,张星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找不到它的踪影。
但它其实还在。
随着念头的转动,张星握紧了手——真实不虚的触感再度回到了手中,晴朗的阳光被琉璃的锋刃切割出不同的形状。
然后张星又松开了手,阳光回复完整,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
而他知道这不是梦,不得不说这把以白鸽的命运重铸的宝物给了他别样的惊喜。
那个破破烂烂的火钩子样已经完全看不出了,现在的它不仅时髦值拉了上来,还继承了些许原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