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舟直接进去赵世金的办公室,带着冷漠深沉的声音道,“赵叔,您考虑好了吗?”
赵世金一直坐在办公椅上考虑牧舟下午的提议,坐的脚下发麻。
“牧总,”赵世金找到自己的声音,“方怡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一定要逼着我们像你爸妈提取消订婚?她跟着你这么些年,整个亚市都知道,你转头把她甩了,不是让全城的人看方怡的笑话吗?”
牧舟淡淡回道,“赵叔,我为什么同意方怡跟在我身边,原因您比我清楚。只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娶赵方怡,是您和我父母背着我做了那些决定,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
赵世金不解,“你之前没有排斥和我家方怡来往。”
牧舟单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牧家欠您家一个人情,我以为,我顺着赵方怡的小打小闹,就是对我们两家的关系的一种维护。”
这么些年,赵方怡没少围着他转,他纵使不想理睬,但是往事终究是一根深深刺入骨髓的羁绊,他顾念着恩情,对赵方怡献上的殷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我要求您与我父母提出取消订婚仪式,我会将我名下的芯片公司股份转给您一半,您不亏。”
牧舟旗下的那家芯片公司,赵世金有所耳闻,听说最近在全国的销量节节高攀。
赵世金浑浊的眼准转了几圈,像是精明的商人在衡量自己的利益是否交易的合理。
良久,赵世金摇摇头,“牧总,你先是断了我家的货源,让我们无法给市场交货,赵氏损失至少一个亿,再出手将九千万的股份转给我,你做的牺牲并不小,付出这么大代价,就这么不娶我们家方怡吗?”
眼神飘忽在文件上的牧舟这时突然想起刚才车上女人那声娇娇的嘟囔。
他的眼神暗了暗,哑着声音道,“不娶。”
寥寥几个字,平淡,坚定,又透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赵世金一噎,脸上有着被羞辱的失态,他脸色阴沉,“牧总,你不要忘了,如果当初没有我们赵家,你早就……”
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黑眸中蓄满风暴,浑身透着山雨欲来的狠厉气息。
赵世金随之被牧舟一记锋利无比,透着极具杀伤力的深沉目光震慑。
牧舟语气没有刚才的平淡,带着难以捉摸的幽深,语调森寒,“赵叔,我敬您是长辈,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与您商谈。我以为,赵氏靠着牧家的资源,在牧家的庇护下,近年来得以重振当初赵老爷子经营赵氏的风光。”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为阴森可怖,“但是,您接受庇护,好像接受的理所应当了。是不是以为没有了我牧家,您还能再亚市做的顺风顺水了?”
他的语调平平,落在赵世金心里却如雷声办震聋欲耳。
赵世金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一脸睥睨,带着久居高位的睥睨和漠然。
赵世金差点忘了,自己一直把牧舟当准女婿看,带着岳父的滤镜,带着长辈的自得,竟然忘了牧舟在亚士对其他商业对手使用过的铁血手段。
他还沉浸在牧舟带着威慑的话中,只见牧舟转了个身,接着说,“赵叔,如果晚上我听到你主动跟我父母提及取消双方订婚,我会让供应商马上将货交到您手里,这样,赵氏也不必损失这一个亿,而且,游戏公司的股份照样转给您。”
饶是赵世金久经商场,也被牧舟这接二连三的话语惊的久久不能平复。
牧舟说什么?
让他取消和方怡的订婚,赵家不仅可以避过这次危机,还能得到牧舟名下产业的股份?
赵世金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