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啊辰哥,平日里你也是副平易近人的模样,怎么今夜这般糊涂啊!”
“哎,不孝可是大罪,你今日难逃这个罪名了!”
“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没心没肺,司伯陈婶出了名的护犊子,哪料养出这种白眼狼!”
“我也替陈婶感到不值,从小到大恩宠如天,今夜这……这……哎!”
“……”
很快,司晋辰便被淹没在这谩骂声之中。
恩宠如天?
真可笑!
如若不是面板告知,过了今日,你们还见得到我司晋辰?
他并不想浪费口舌与这些暴躁之人解释。
当然,他们也不会相信安分守己的司伯陈婶会是精怪的话,相反会觉得这是脱罪的借口。
解释也是白搭!
辱骂声,喧闹声,司父给旁人诉说自己只是教训儿子两句,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叫苦声……
一传十,十传百,吸引来大半条南街的人!
司宅内外,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无一不是责骂司晋辰!
曹钦城更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借着酒意,要同好兄弟割袍断义。
见证者众多,他断言道:“我曹钦城有眼无珠,早些年竟然接济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我便同他断绝来往,诸如此袍!”
“撕拉!”
司晋辰第一次狩猎换得银两,便给大恩人曹兄量身定做了布匹。
要知道,全家上下缝缝补补的衣裳猎袍,还不够抵上那稀缺布料的珍贵。
偏偏,就这么轻易的,不当回事的在眼前,撕成碎片,漫天飞舞!
气氛将至了冰点……
司晋辰心同埋了层死灰般难受,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类版的众叛亲离?
“曹兄……”
到嘴边两个字,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司晋辰这才发现,那两只精怪给自己施了不能言语的妖法,就能辩解都不可能!
司晋辰到想做最后挣扎,提醒他吃酒时所说的话,准备做些手势便被怒目打断。
“莫再同我称兄道弟,大路朝天,各自分道扬镳!”
说完,他真转身离去了,到了人群之外,脚步还是顿住了。
多年的感情还是换来临别的落寞……
司晋辰心中吃味,对于这些只知谩骂的街坊,脸上多了丝愠怒之色。
“你们看这畜生,还不高兴了!”
“我们这么多人量他力大无穷,也不敢再做些出格之事!”
人群中眼尖的家伙捉住了司晋辰一点不对劲的举动,说出来时变了味道。
更让人觉得这司家的儿郎道貌岸然,平时那种亲人的劲儿都是装出来的!
难怪近些时日总听到周围窸窸窣窣,偶尔还有支离破碎声。
肯定是平时里都在欺负司叔陈婶!
若不是今天撞破了这场面,还真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让一让,让一让。”
“快快给官爷让出条路来!”
听到官爷二字,围观者心头一紧,自觉往两边退散,原本紧促的房间硬生生开了条口子。
一群浑身酒气的带刀侍卫踏了进来,虎躯一震,甲胄齐刷刷一响。
周围人群更是大气不敢喘,等待下一步动作。
“是哪个小贼,竟敢大胆到漠视律令!”
“不孝者,轻则牢狱,重则当诛!”
为首者厉声呵斥,不少人抬手指着面不改色的司晋辰。
“就是他!”
“道貌岸然的家伙!”
那官爷轻轻寻着手指方向瞥了一眼,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带走!”
随意一指便定下了罪名,不盘问,不了解。
这便是叶河县官家的做事风格!
就算是抓错了人,屈打成招也不会让其见到外边的太阳,还给上头的人留下了破案率年年头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