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报应不爽。 她阮星就算在中小学时期,也没被罚过站啊…… 都是这个何必的错。 阮星只好垂头丧气站到窗户边。 下午的春日阳光,暖意熏人。 窗外的桃花盛放,绿柳吐芽,正是一派好时光。 只可惜,要和他一起罚站。 丢人。 “师妹,你说这算不算同甘共苦?”何必压着嗓子说。 阮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跟你不一样。” “不要自暴自弃,要像我一样,心态良好。” “不要诅咒我挂科,重修很贵的。”她皱眉,“还有,谁是你师妹。” 不过也好,正好还他身份证。 “拿着。”她目不斜视地往他的方向塞。 何必一愣,随即发现,那是他的身份证。 “终于舍得还给我了?”他调侃。 “不要我就扔了。”她冷言冷语。 他终于接过,还看了两眼。 她不想说话,还好,手机还带在身上。 偷偷看一眼老师,对方现在注意不到她。 那条私信,那条PG现任队长王默发来的私信,想找她聊聊…… 聊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她的分析影响了PG队员的名誉? 阮星想到这里,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她想多了。 王默留意到阮星在微博上的分析之后,一直在观察她。LLB约战的那场,他没有观战。但从LLB的反应看来,这一场实力悬殊的约战并没有LLB想象的顺利。 更何况,BFNQ的那封道歉信,也让王默觉得有趣。 阮星待在网吧里的那两个小时,不仅想着如何措辞谨慎地道歉,更是把比赛结果、个人表现、判断逻辑与失误写得简明清晰。 尽管它表示以后不再用这个微博账号再发表任何内容,但从容镇定,不忘感谢几位队友的支持,尤其是让她眼前一亮的【不正】。 说起来她对那个【不正】着实好奇,可是她在微博上并没找到这个人。 又一条私信提示。 阮星犹豫着戳开。 【PG-王默:看到你在线,想问你是否兴趣做职业分析师?】 职……职业分析师? 阮星觉得意外,这种事情好像离她有些遥远。 端木老师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赶紧藏起手机,装作认真听讲。 端木老师走回讲台上,目光投向正前方。 她又有机会开小差。 是不是应该找人商量一下? 找谁呢? 要说电竞圈里的人,除了之前被她抽丝剥茧分析过的LLB之外,也就认识一个胡野。 有机会找他问问。 ** 终于挨到下课,同学们纷纷起身离开座位。 下课铃响起时 ,何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还不走?” 她当然想走,但现在寸步难行。 她怕外套靠在墙上蹭到灰,罚站时站得笔直,又站了整整一堂课的时间。 所以结果就是:腿有点麻。 她半弯下腰,伸手揉了揉膝盖和小腿。 何必幸灾乐祸:“师妹,站姿很标准……” “何必!”声音传来的瞬间,何必站直了。 端木老师夹着讲义走过来:“你小子终于舍得来上课了?” 阮星在一边看戏,活该。 他刚才一直懒洋洋地靠着墙,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站起来。 他当然不累。 “你说说你,你父母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都是优秀毕业生,啊,现在公司做那么大,你争气点,怎么连个专业课还要修三回?”端木老师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何必点头如鸡啄米。 阮星发现,何必虽然看上去是个学渣,对老师还是挺恭敬的。 “我错了老师,这次保证好好上课,认真考试,一次通过。” “你都大四了,好不好?这次再不过,毕业怎么办?” 端木老师继续苦口婆心。 “还有,你不会再去参加什么电竞比赛了吧。”端木老师又说,“好好读书。” 啥?阮星揉肌肉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就他?还参加电竞比赛? 端木终于老师夹着教案走了,何必直起腰,叹了口气。 真不是他不想学,欠的课太多,要补也很难补。 阮星忍不住问他:“你还电竞圈的啊?” “对啊,厉不厉害?”何必随口回。 肯定是在吹牛。 李烨赶到阮星身边,上下打量:“怎么一直在揉腿,是不是腿麻了?” 阮星摇摇头:“没事了。” 紧接着,李烨开始找何必八卦:“你家真那么有钱?” 何必顺手打了个太极,“你问她好了。” 阮星把脸转到一边:“反正我不信。” 这个人嘴里简直就没一句实话。 何必转过头,拍着后背蹭上的灰。 李烨还想问什么,阮星生怕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拉着她就往教室外走。 挤在门口的人的真多,阮星感觉自己简直是被人推着走的。 她个子又小,感觉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连呼吸都有点憋屈。 后面的人忽然向前挤,力度之大,简直要让她摔倒。 幸好,有人拽了她一把。 她简直是被人像拎小猫一样向上提,脚不沾地。 等她回过神,发现已在第二排的课桌附近。 何必在人群里看她举步维艰的样子,实在没忍住。 虽然知道她娇小纤细,但从来没想过,她竟这么轻。 但在阮星心里,这算什么? 炫耀他比较高?觉得她比较矮? 好在大多数人都在往外走,没人注意她。 行。 阮星一骨碌坐上课桌,还挪了挪位置。 不是炫耀自己高么?来来来,吓你一跳。 何必看着外面的人潮,冷不丁觉得肩膀上被拍了一下。 他转过身,看到坐在课桌上的阮星。 这样的她终于可以平视他。 她在示威? 他仰头看着她软软的头发拥着小小的脸,斗志昂扬,忍不住想笑 他决定提醒他:“你动作再大点,我就看到了。” 阮星意外:“啊?” “喏。”他的手指指向她的裙摆。 他快速地收回手,转过身,仰头看天花板:“啊~非礼勿视。” 那地方,有浅色的蕾丝露出来。 他背对着她,轻声说:“人少些再走吧。” 她脸涨得通红,赶紧低下头整理,却听到他接起电话。 那话音清清楚楚传来:“什么?你们战队要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