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这般把弟弟们堵在门外着实过分,难不成庶出的连踏入这白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吗?”
“就是啊,二哥,我们来本也是想来给父亲贺寿的。左右不过是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二哥这般可是要给我和三哥安上个不孝不义的名头啊!”
“我瞧着二哥今日是不会让我们进府了,那不若我们就唤乡亲父老们前来评评理,看看我们这门是该不该进。”
白雪消以前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纪言蹊想这一刻她才明了这话是何意思,他们可以为了入府不要脸面,可白家人却不可以。
白睿达自小是念着四书五经长大的,哪里说得出粗野之话,可他要是说得文雅了,人家又觉得不痛不痒。
几个回合下来,白睿达被对方占足了便宜,一时间倒真是秀才遇到兵,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为首的两个男人一唱一和的,拿着手臂般粗的棍棒就要往里冲,白家家丁们上前阻挡,但到底是念着这是白家的血脉不敢太过放肆,很快就被来人撂倒一片。
白家的家丁里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名唤安生,是白家的家生子,安生的母亲以前是在白雪消房里侍候的,两年前因重病与世长辞。
小男孩乖巧,本是放在纪择行身边伴读的,可白雪消担心他在纪家受委屈,这做主才将他送回了白家。
纪言蹊也是安生的母亲看着长大的,于是心里对着安生自然是有几分怜惜的。
看着那手臂粗的棍子就要落在安生身上,纪言蹊下意识拉了他一把,然后站到门匾下高声道:
“你们若还是不住手,莫要怪白家不给你们留脸面了!”
今日为了前来参加外祖父的寿宴,纪言蹊在装扮上可是用了心的。
一身浅粉色广袖留仙裙,一条白色的雪锦腰带将纤腰束起,腰间配着条粉白渐变的宫绦,宫绦末端坠着几个银铃,清脆的声响又为小姑娘增添了几分童真。头发梳成了垂鬓分肖髻,配以一支桃色水晶流苏金簪和几朵淡粉珠花,垂下的发丝以同色丝带束起,少女意味十足却也带了几分端庄之感。
两人瞧了眼纪言蹊,一身装扮虽不算多么华贵,但这份气场却也不是普通商户之子能有的,心里难免有些犯怵,却还是硬着头皮吼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放肆!敢对我们大小姐无理!”管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挡在了纪言蹊身前。
“大小姐?”两人一听家丁的这个称呼,还以为是白睿达的嫡长女,呛声到:
“小丫头片子,说起来还要叫我们一声伯伯呢,竟是对长辈这般无礼,可见家教不严。”
“是吗?我可没听说过我们白府还有什么的旁支。打哪儿冒出来的无赖,也敢冒充我白府的亲戚!”
“你!”
两人听到这话,简直气得跳脚。
纪言蹊的两句话,一则点明了他们本就不是嫡系的血统,再一句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多年前的旧事。
当时他们为了拿钱走人,言之凿凿地说要白老爷子就当他们死了就是。
恼羞成怒的结果是,那群人一拥而上作势要冲入府门,白睿达担心纪言蹊的安危,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这才冲上去同那些人搏斗。
只可惜方才阵脚一乱,差点叫人冲进府门,亏得白寒月听见外面动静太大,跑出来帮忙,顺带一脚将冲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