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逆子给我压住!”
纪淮安的再一次暴怒,打破了空气中微妙的平衡,下人们闻言也纷纷躁动起来,作势就要来抓纪言蹊的胳膊。
纪言蹊有意挡了挡了下人的手,可到底是比不过她们力道大,很快便被两个粗使的丫鬟一左一右地给压制住了,她们得了纪淮安的吩咐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使出了十足的劲儿将纪言蹊摁在地上。
“放肆!五小姐也是你们敢碰的吗!”
纪老太太老远便瞧见纪言蹊被人压住胳膊的场景,于是将拐杖一把砸在地上沉声质问。
纪言蹊一听见老太太的声音,心便落了下来,好在方才自己察觉到不对时,便给身侧的半夏使了个眼色。
半夏也是个机灵的,随口寻了个理由,便折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大胆!还不放手!”
沉碧闻言立马起身,伸手掀开两个丫鬟的手挡在了纪言蹊身前。
纪淮安见是纪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什么,同其他人一起温声同老太太请了个安,然后跟着进了正堂同她讲了事情的经过。
纪老太太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茶,停顿了半晌才出声到:
“阿紫,你说五小姐打碎了红珊福禄树,可是亲眼所见?”
“回老夫人的话,确为奴婢亲眼所见。”
纪老太太“嗯”了一声并未反驳,随后抬眸盯着纪言蹊到:
“五丫头,说你打碎了红珊福禄树你可认?”
“回祖母的话,孙女儿没做过的事儿,自是不认。”
纪言蹊站在大堂中间,回答得倒是不卑不亢。
“如此说来,你们二人之中必有一人说谎。阿紫,老婆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回答。若是所言有假,我查出来了定不轻饶!”
说到这里,纪老太太如猎鹰一般凌厉,“你是否亲眼瞧见五小姐打碎了红珊福禄树?”
阿紫一听这话,哭着跪了下来,柔弱的身子抖个不停,可嘴里的话却半点也没变,一口咬定纪言蹊摔坏了红珊福禄树。
纪老太太闻言一笑,唤身边的嬷嬷搀扶起了阿紫,随后再次将话递给了纪言蹊。
“五丫头,你可还有话要说?”
“祖母,既然阿紫咬定了孙女儿的过失,那孙女儿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她。”
纪老太太点了点头,表示首肯。
“第一问,我为什么要摔了这红珊福禄树?”
“这话奴婢也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记得五小姐说,老爷您……”
阿紫说到这里悄悄抬头看了眼纪淮安的脸色,停顿片刻才继续到:“说上次的事情您半点都没惩罚四小姐,可见处事不公,所以要给您一点颜色瞧瞧。”
纪言蹊瞧着纪淮安再次变黑的脸笑了笑,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那好,第二问我且问父亲,父亲可有觉得自己近日做过什么不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