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倒是想点头,可一想到纪择谦就顿觉头疼起来.
“女儿知道予凤是个好的,可我们家这混小子,成日念叨着什么‘不入仕不娶妻’的混账话,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强迫于他,若他今年不中到时候耽误了予凤可如何是好?”
“心怀大志才是大丈夫,左右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咱们暂且先看看也是好的。”
老太君的这句话无疑是给纪老太太吃了颗定心丸,于是她立马便笑吟吟地应了下来,随即话锋一转又扯到了纪言蹊身上。
“比起择谦的婚事啊,我更担忧言蹊些。素日里就言蹊这丫头最为贴心了,女儿就烦着该如何给她找户妥帖的人家呢。”
陆老太君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并未说话,而是将视线放到了陆阁老身上。
然后就见陆阁老笑道:“能让我这宝贝妹妹这般喜爱,我相信这五姑娘定是个好的。说来五姑娘倒是和千辞年岁相当,若是他二人有意,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阁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旁敲侧击地问道:“我瞧见五姑娘今日戴的可是妹妹出嫁时母亲送的那条禁步,想来妹妹定是十分喜爱她了。不晓得五姑娘养在哪位娘子屋里啊?”
陆纪两家虽是姻亲,可却因着纪立群的事儿产生了些许隔阂,纪老太太以往也不太敢将纪家的人往陆家带。
所以陆家这么多年来对纪家的认知只限于:纪老太太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如今供职工部,子嗣众多;幼子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嫡子。
至于其他的事情嘛,就不甚清楚了。
纪老太太知道自家嫂嫂这是在打探纪言蹊的身世,但这种事情总也不好隐瞒,于是大大方方地说:
“言蹊是府中白姨娘所出,她娘也是个读书人,因着家道中落才入了纪府,素日里品性也是端正的。言蹊这丫头打小就聪慧,时常来我屋里看书,可以说有一半的时间都同我待在一起。”
纪老太太这话无非是告诉他们,纪言蹊虽然不是主母所出,可娘亲也是家世清白的读书人。
而且这孩子打小有一半时间都是由着自己教养,与家中的嫡出小姐也是没什么差别的。
庶出?!
阁老夫人极快地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纪太老爷给拦了下来。
“我瞧着五姑娘也顺眼,娶妻娶贤,其他倒是其次了。”
“哥哥说得正是呢。”
莫名其妙摊上亲事的两人半点不知情,纪言蹊回去的路上还在感叹着陆予筝的才情礼仪,纪择谦也夸赞起了陆千辞的满腹经纶。
纪老太太闻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我们陆家嫡支的孩子哪个不是知书识礼的?”
兄妹三人听了直笑,末了还不忘拍下纪老太太的马屁,“是呀,瞧咱们祖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