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笑笑,从掌柜手里接过笔写下两枚印章要刻的字,然后交代说:“银子还请掌柜明日派人去齐府取。”
纪言蹊连忙打岔说:“两块儿石头麻烦掌柜的分开结算,那田黄石的银子烦请你去城南纪府取吧。”
“这……”
掌柜的连忙看了眼齐云澈,见他并未有阻止的意思,这才松口气,笑道:“好的,明日小的便派人去两位贵客的府上取银子。”
齐云澈点点头,也不过多的同掌柜言语,拉过纪言蹊的手回厢房整理了下,便又往外走去。
“走吧蹊儿,我先送你回家去,我应该走了。”
“云澈哥哥将画留给我吧。”纪言蹊率先抱住了桌上的画卷,看向齐云澈笑得很灿烂,“待我将那落好章,再送还给云澈哥哥。”
“好啊。”
齐云澈并不介意,摸了摸纪言蹊的脑袋,一同踏出韶华馆汇入人潮,刻意提前了一步,为纪言蹊挡住了拥挤的人群。
明明是同样的路程,纪言蹊却觉得比来时要快了许多,齐云澈将她送到了距纪府还有一条巷子的街上,同她挥挥手交代:
“蹊儿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纪言蹊依依不舍地点点头,面上染上了难得的愁绪,“云澈哥哥也是,务必小心安全。”
齐云澈站在那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衣袍携着微风,眼眸里摇曳着点点灯火,和心爱姑娘的身姿。
纪言蹊走了几步,忽而又转过身去,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云澈哥哥,你……”她犹豫着,“这几日天气寒,你可要多穿些衣衫,莫要冻着了。”
“嗯,我晓得。”
“那……”她又停顿了片刻,“云澈哥哥再忙晚上也好早些休息,莫要再熬夜了。”
“好,我一定注意。”
“云澈哥哥也要好好吃饭,不然该饿瘦了。”
“嗯,我晓得。”
“嗯……”纪言蹊张了张嘴,到底是羞于开口,于是便又道:“云澈哥哥回去注意安全。”
“你说过了。”齐云澈轻笑一声提醒道,目光灼灼地盯着纪言蹊,无端就有一种魅惑心神的味道,“蹊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澈哥哥你……”纪言蹊略微低了会儿头,好似在酝酿什么一般,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齐云澈,“你可要快些忙完,然后来看我。”
“好。”奸计得逞的齐云澈笑得像偷腥的猫儿,“我定会快些处理完,届时还要来找蹊儿拿画呢。”
纪言蹊闻言忍不住一笑,却又娇嗔的皱了皱鼻子,“那可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我自然有法子叫蹊儿心情好。”齐云澈笑笑,眉目便更是好看。
若要论口才,纪言蹊向来是比不过齐云澈的,这次也是被他撩拨得脸红心跳的落荒而逃。
“我……我走了!再见!”
上元佳节大多数人都会为看花灯而晚归,纪言蹊因为齐云澈的关系回府甚早,但即便如此还是十分小心地将那画卷抱在怀里,深怕又碰见纪言锦这个搅屎棍。
好在纪言锦出府去玩这会儿还没回来,纪言蹊这才大大方方地回了灵蹊院。
而被纪言蹊忌惮着的纪言锦,这会儿正游荡在大街上,周遭虽然热闹,可她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上元节,向来是相恋男女约会的好时节,周遭不乏情侣结伴而游,如此便更显得带着丫鬟游玩的纪言锦有些凄凉。
正思忖着,一男子迎面而来撞了纪言锦一下,纪言锦是个警惕心极强的人,方才站稳便摸了下钱袋,果不其然没了踪影,于是下意识拉住了那个男子:“大胆贼人!还不把我钱袋还来!”
小贼大概是被抓了,一时心慌,竟是掏出一把匕首来,径直捅向了纪言锦。
纪言蹊再机警也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迅速拉到了一边,接着便听那小贼一声惨叫,匕首被踢飞后落到了地上。
“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