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年纪,詹华裳是比纪言蹊要大岁余的,身上自有一股妩媚知性之意,别说纪言蹊这等小丫头片子,便是年长她些许的也是该败下阵来的。
可如今的纪言蹊,换上了身儿绣花纱裙,云鬓上随性地插了两支鎏金明玉簪,便是她刻意低调,但却也瞧得出通身的富贵之态。
再加之那言行之间周全的仪态,一时倒叫詹华裳觉得自个儿落了下乘,不爽之余便将其归咎为“人靠衣装”。
菜肴上桌,詹华裳笑意盈盈地给苏瑾珩盛了碗鸡汤。
“公子大病初愈,还需喝些鸡汤补补才是。
苏瑾珩一愣,对上詹华裳递来的眼色立马接过汤碗,笑道:“詹姑娘有心了。”
他喝了口汤,不自觉的打量了眼纪言蹊,见对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吃着自己的饭,于是放下汤碗又为詹华裳夹了筷子菜。
“一路奔波,你也多吃些。”
詹华裳瞧见那一块儿炸猪排,面色一僵随即又很快压了下去,羞赮地笑了笑,“谢公子。”
纪言蹊这才抬头看了眼两人,可那眼神里半丝醋意也没有,反倒染上了几分嫌弃之意。
可这满脸的嫌弃苏瑾珩却并未看出来,还当是自己的策略奏效了,于是便夹得越发勤了,以至于詹华裳的碗里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詹华裳正欲开口制止苏瑾珩时,却听见纪言蹊难得的开了口。
“齐公子,詹姑娘她不食猪肉,你不知道吗?”
苏乃国姓,他们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于是大家伙儿便以苏瑾珩的封号称呼于他。
苏瑾珩闻言一愣,仔细一想詹华裳素日里好像确实是不碰猪肉的,当下大窘。
好在詹华裳见势不对马上开口解围到:“府里素来少有做过猪肉菜肴,公子不知也属正常。”
大家伙儿自然知道詹华裳口里的“府里”,便是齐王府,于是当下少不得增添了几分暧昧之意。
“是啊。”澄明见状也忙不迭地跳出来帮腔,“素日詹姑娘心疼爷,什么好吃的都是先念着爷的,自己吃与不吃倒是少有顾及呢。”
“如今像詹姑娘这般贴心的姑娘,倒是不多了。”
詹华裳闻言低下了头,大抵是害羞了。
倒是苏瑾珩看了纪言蹊一眼,见她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波澜不惊的态度激得苏瑾珩当下便将筷子一放,道了句“吃饱了”就转身出了酒楼。
詹华裳和澄明见状,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云烈瞧见他们一离开,立马凑到纪言蹊身边问到:“你如何知道詹姑娘不食猪肉?”
纪言蹊没心没肺地又吃了口菜,“瞧詹姑娘的表情便晓得了。”
“嘁~”
第二回合,苏瑾珩再次惨败。
只是苏瑾珩不知道的是,若不是纪言蹊看出了端倪,怕是早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