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戎见她过来,冲她微微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他说:“我一直在等你。”
甘棠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却装作一副怀疑的样子,偏着头故作冷淡的答道:“我不相信,我之前走的时候你连送都没送我。”
厉戎垂下眼,缓缓从袖口掏出一张被细心叠好的纸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甘棠手里面。
甘棠怔忡了会儿,才反应迟钝地辨认出这是自己上次留在他书案上的那张纸条。
“你问我,之前的那句誓死保护,还作不作数。”厉戎开了口,他的目光落向对面人的眼眸,语气郑重,像是在立誓:“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何会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见到你,但是我还是想重新再回答你一遍这个问题。”
“佛祖可证,那句誓言,至死不变。”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违此誓……”
他的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消弭在了甘棠柔软的唇齿中。
她飞扑过去亲吻他的嘴角。
在寺院的红墙灰瓦下,在浓密茂盛的菩提树下,在飞鸟乍起的啼鸣声中,两个人唇齿交缠,紧紧相拥在一起,几乎要融为一体。
不问前尘,不惧来日。
厉戎终于彻底的遵循了自己的内心,深深的,深深的揽住她纤细而柔软的腰肢,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情愿在这个亲吻中死去。
人间与情人一起共沉沦,在纷纷簌簌落下的叶子里,定格成了永恒。
愿此梦长醉不醒。
睡梦中的甘棠不自觉露出了笑意,这梦太过真实,她甚至迷迷糊糊中都能感受到厉戎渐渐粗重的喘息声。
不,不对。
甘棠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穿着回鹘服饰的大胡子男人正俯在她身上,手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衣襟。见她醒来,那人不禁停滞了一两秒,但随后反应极快,一只手手上使力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然后还将脸凑近了一点,压着声音笑道:“别怕公主殿下,我会好好疼你的。”
甘棠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竟会遇上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即将进入回鹘的地界上。
她的脑袋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最终都在男人的动作中变成空白。她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能尽量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甘棠来回挣扎的过程中,身上的亵衣渐渐散开,露出了白皙纤细的锁骨和线条。那男人的目光落在那上面,如炬一样灼热,他的力气更大,攥着甘棠的那只手松开逐渐想要下移,嘴也没闲着,凑上去想要亲她的脸。
她的眼里凝出泪,满心满眼都是绝望。
忽然间她想起了睡前随意压在枕头底下的金钗。
决定或许就在那一瞬之间,甘棠顺利摸到了那根钗子,然后不动声色地举起,趁那男人不备,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脖子。
血飞溅得到处都是,甚至落到了甘棠的额角,然后顺着泪一点点滑了下来,灼得她浑身都在发颤。
那男人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然后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似乎想要拔掉那支扎进血肉的金钗,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就“咣当”一声狠狠倒在了地上,甚至扬起了地上的尘土。
他的双目圆瞪着,称得上是死不瞑目。
甘棠踉跄地走到他身边,试探了试探他的鼻息,然后猛地惶然后退,跌坐在几步外的地上。
她眼里含着泪,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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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
民国二十一年二月,国民政府迁都于洛阳,同年十一月,又匆匆迁离。
这短短的九个多月中,一桩桩奇闻异事纷至沓来。
你的眼中藏着烽火与尘世,永远赤诚并且灼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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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飞行员棺材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