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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楚留香二人追出去时,才发现不是一条人影,而是两条人影。    人影一左一右,往相反的方向闪去,身形之快速奇诡,见所未见。    楚留香和华真真对望一眼,正迟疑间,华真真的耳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华真真,我就在洞外,你过来吧。”    这声音嘶哑而不失威严,赫然是枯梅的声音。    她在传音入密给华真真。    华真真吃了一惊,还未说什么,只听枯梅又冷笑道:“怎么?你不敢?如果你不来,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诉楚留香!”    华真真更是一惊,再不犹豫,对楚留香道:“我们分开追,一人追一个。”    楚留香道:“也好。”    他说着,已然追向了左边的一个人影。    枯梅传来的语声在右边,华真真立刻追了过去,绕过了几条通道,出了后洞。    一出后洞,天光就照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遮住了眼睛,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久了,就会一下子不适应阳光。    她心中一凛,顿住了身形,展目一瞧,只见前面就是海浪滔滔,一块黑色的大石头前,一个黑色衣袍的人静静地站立着,黑巾蒙面,身形颀长,却有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是常年上位者的气势。    华真真目光一凝,这黑袍人既使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她叫道:“枯梅。”    黑袍人哼笑一声,说道:“乖徒儿,你连师父这个称呼也懒得叫了。”    华真真面色不变,说道:“你已经不配做我师父了。”    黑袍人道:“是么?你这个徒儿我也不希罕。”    华真真阴沉着脸,本来娇美的容颜带着一丝煞气,哪里还有半点在人前害羞胆小的样子,冷冷道:“枯梅,你欺师灭祖,出卖本派的清风十三式,本护法代替华山派清理门户,希望你能束手就擒。”    “哈哈哈……”黑袍人仰首大笑,笑声如夜枭。    华真真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黑袍人道:“我笑明明是你欺师灭祖,却来反咬我一囗。”    华真真面色微变,叱道:“胡说八道!我怎么欺师灭祖了?出卖清风十三式,背叛华山派的又不是我。”    黑袍人道:“且不说别的,我只问你,你三年前投入华山派,可曾正式拜本掌门为师?”    华真真迟疑一下,不情愿道:“有,不过,那只是权宜之计。”    黑袍人冷笑道:“这就是欺师了,你拜掌门为师不是真心实意,这在武林中可是大忌,你枉自为人,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也不懂。”    华真真脸色一白,咬牙道:“你和原随云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恶事来,我和你脱离师徒关系,江湖中绝没有人会来指责于我。”    “哈哈,”黑袍人鼓掌,说道:“好一个大义灭亲!我只问你,午夜梦回,可曾睡得安稳?”    华真真脸色更白,说道:“不劳您老人家担心,我一向睡得好。”    黑袍人道:“好,那我就放心了。说到灭祖,华玉凤华祖师在晚年之时,下了一个命令,就是封存摘心手的功夫,不许任何弟子再行修炼,到如今已四百余年,可是在某一天,华祖师的后代子孙却在偷偷练习,而且假传遗训,在华山派要胁掌门至全派上下,横行无忌,我请问华真真华姑娘,这事你可知道?”    华真真说不出话来了,又愤怒又是心虚,几乎咬碎了贝齿,怒叫道:“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这世上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贼,你武功远不如我,就算是掌门又如何?你年纪一大把了,还占着掌门之位,不知道让出来,你有今日的下场,就是活该,没人会同情你,楚留香他们也不会的。”    “楚留香!哼哼!”黑袍人又古怪的笑了几声,说道:“那小子一向没什么眼光,喜欢的女人不是疯子就是母老虎,不过,华真真,你是不是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华真真镇静下来,笃定道:“当然,我们是真心相爱。”    黑袍人道:“真心相爱?你可知道在你之前,他和多少女人真心相爱过?”    华真真闻言脸一阵扭曲,怔了片刻,喃喃道:“他爱上我后,一定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她这话说得失魂落魄,骗自己也在骗别人。    黑袍人居然叹了口气,说道:“傻姑娘,这世上有一种男人,是专门生来祸害女人的,你若是爱上他,注定伤心又伤身。因为对这个男人来说,女人如衣服,可以随时随地换下来,他的真心一文不值,这种男人有一种说法,叫渣男。”    “不是的,不是的,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华真真再也忍受不了,大叫一声,恶狠狠地,一双手如鹰爪般向黑袍人扑了过去。    黑袍人的衣袂飘飘,猎猎作响,居然神定气闲,华真真扑过来的瞬间,骇然见到黑袍人手中寒光闪烁,是一把利剑,斜斜的削向了她的双腕。    华真真大惊,利爪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因为收得太急,身子后退了几步,十分狼狈。    黑袍人寸步不移,悠然道:“好姑娘,好在你闪得快,否则一双玉手就没了。”    华真真惊怒交加,厉喝道:“你这是什么剑法?这绝不是清风十三式。”    原来黑袍人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出手却快如闪电,妙到毫巅,无丝毫破绽可寻,华真真也是个武学奇才,看出这一招的利害,所以才狼狈而侥幸的避开了。    她不知道,如果黑袍人真想伤了她,她根本不可能会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    黑袍人轻笑一声,说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这一剑招也是清风式,不过不是十三式的任何一式,而是第十四式,清辉泄地。”    华真真尖声道:“你骗人!我从未听说过这一招,清风只有十三式,根本不可能多出一式。”    黑袍人又笑了,说道:“自欺欺人有用么?这是历代华山掌门为了以防万一,对付门中叛徒而留的最后一手,你自以为摘心手在派中无人能敌,却不知道有这一招在等着你呢。”    华真真身子微微颤抖,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她平生最怕的就是摘心手为人所破,这是她唯一的倚仗,一旦失去,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现在才心生悔意,一个人真的不能太过嚣张,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如果枯梅以刚才的理由在门中指责她欺师灭祖,以枯梅三十年的掌门之威,她很可能一败涂地,再也翻不了身。    不不不,她还有一张王牌就是楚留香,只要楚留香出面替她证明,枯梅和原随云勾结,狼狈为奸,出卖清风十三式,那么一切迎刃而解。    华真真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冷笑道:“就算你这一招再厉害又如何?门中长老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受罚吧。”    黑袍人略一沉思,就猜中她的想法,问道:“你认为楚留香会帮你?”    华真真得意的一笑,说道:“那当然。”    黑袍人又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我说,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放弃插手此事,你相不相信?”    华真真一怔,强笑道:“绝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黑袍人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看着她,缓缓抬手,慢慢地揭下了脸上的面巾……    “你不是枯梅!你是谁?”    洞中的蝙蝠本来静静地挂在洞壁上,突然一个女人尖叫声惊扰了它们,扑楞楞地成群的飞了出去。    再说,楚留香追着另一个人影也到了另一个洞囗外。    他眼看这个人既将逃得不见了,立刻一掠七八丈,犹如一只大鸟般落在了这人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朋友往哪里去?”楚留香转过身,微笑着,笑容忽又消失了,失声道:“白猎!怎么是你?!”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脸色虽苍白,但是气宇轩昂,正是他以为已经死了的白猎。    他久久的瞪着白猎,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白猎神色倒是很平静,抱拳道:“香帅。”    楚留香还是瞪着他,眼睛带着不解之色,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金姑娘呢?”    白猎微微一笑,说道:“香帅不必惊讶,小子命大,还没有死。”    楚留香心中一动,问道:“是谁救了你?”    白猎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聂大哥。”    “聂大哥?卿印!”楚留香惊喜逾垣,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白猎的肩头,急切的道:“他在哪里?”    白猎摇头,说道:“我不能说。”    楚留香的手蓦然收紧,脸色沉了下来。    白猎的肩头传来剧痛,但他的眉头皱也不皱,冷冷道:“我绝不会说的。”    楚留香苦笑一声,松开了白猎,蓦然得到自家大哥的消息,他有点失控了。    他沉默半晌,说道:“白猎,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有一件事你不明白,我就是宁可自己死了,也绝不会伤了卿印。”    白猎神色漠然,还是什么也不说。    楚留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刚才华真真追出去的人影莫非是卿印?    不会错的!    楚留香再也忍不住脸色大变,他疯了似的奔了出去,大喊道:“卿印!卿印!你在哪里?”    另一边,聂卿印听见了楚留香的呼声,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的华真真,倒转手中的长剑,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肩头,慢慢地插了进去,随即又拔了出来。    鲜血涌出,染红了整条衣袖,他不由皱了皱眉,不是怕痛,只是嫌弃血脏了衣服。    他皱着眉,把长剑随手扔在了地上,身子却不由晃了晃。    这身子太虚弱了,就像随时会倒下去。    “卿印,你在干什么?”    一个黑衣人忽然从大石头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扶住了他,焦急的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秋,你别紧张,你等会就知道了。”聂卿印扶住了黑衣人的肩膀,无所谓的笑笑。    华真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完全反应不过来。    “卿印,你在这里!”    楚留香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一把推开黑衣人,抱住了聂卿印。    他蓦然瞧见了聂卿印血渍淋漓的肩头,心胆欲裂,霍然转头,瞪向了华真真,厉声道:“华真真,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怎么敢?!”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凌厉,眼中尽是杀气,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华真真吓呆了,心中一股恐惧涌了上来,瞬间就红了眼眶。    无论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会有逆鳞的,楚留香更不例外。    聂卿印这个大哥就是他的逆鳞。    无论任何时候,楚留香都保持着钢铁般的意志,不为任何事所动摇。    而聂卿印偏偏是个例外,只要触及自家大哥的任何事,楚留香所有的自制力都会土崩瓦解。    尤其是看见聂卿印受伤的时候,楚留香简直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他都舍不得伤一分一毫的人,怎么有人敢这么做?    只听“轰”地一声,黑衣人被楚留香外放的真气震得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黑衣人挣扎的要站起来,却又哇地吐出几囗血来。    而华真真更惨,全身满是尘土,一把长剑深深地插在她的脚下,只差一分就会插进她的脚背上。    她的脸色惨白,一声未出,软软地倒了下去。    处在风暴中心的聂卿印神色如常,只是扶额道:“留香,你白费了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脾气还是这么坏。”    楚留香额上暴起青筋,瞪着近在眼前若无其事教训他的大哥,牙齿几乎都咬碎了。    这特么究竟是谁害的?!    楚留香一直在很久以后都不能释怀聂卿印自残的行为。    而让他最恨的是聂卿印的理由,是不想他追究枯梅的罪责。    他亲爱的大哥永远都不会明白,只要卿印开心,他楚留香负尽天下人又有何妨?    什么侠名,他从来也未在乎过。    他真正在乎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楚留香等人乘着原随云藏在隐秘礁石后的船平安离开了。    蝙蝠岛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那群人在高亚男刻意的挑拨下,自相残杀,无一人生还。    楚留香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昧着良心骗胡铁花,张三,英万里三人,枯梅也是受害者,对原随云的一切毫不知情。    至于金灵芝,更对自己和原随云之事绝口不提,把它当作一场恶梦,梦醒了重新开始生活,她回了家,回到了自己的家人身边。    白猎对她的心思也死了,在找到洞窟中被劫的朝廷贡品后和英万里回去向熊大将军复命了。    只是临走前,他对聂卿印很是依依不舍,还哭了鼻子,糊了自家聂大哥一脸的口水。    华真真经过楚留香的暴怒一击后,彻底死了所有的野心,向枯梅请了罪,回华山思过崖苦修赎罪。    枯梅还是华山掌门,德高望重,没有人知道她在蝙蝠岛究竟经历了什么事。    高亚男还是对师父敬爱有加,不为任何事所动摇,在这一点上,她比华真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至于胡铁花,在高亚男对他不假辞色后,打了退堂鼓,又死皮赖脸的蹭张三的烤鱼吃。    事情似乎皆大欢喜了。    楚留香等人似乎都忘记了原随云这个人。    谁也不知道原随云逃走后去了哪里,似乎再也不知所踪。    三个月后,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某个如诗如画的地方,聂卿印在小船上静静地钓着鱼。    楚留香坐在他一旁,以手支额,眼带笑意的看着他,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这时,楚留香故意问道:“卿印,你今天又钓了几条鱼?”    聂卿印头也不回,暗中翻了个白眼,嘴里却淡淡道:“你今天不去蓉儿她们三个那里玩,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楚留香笑道:“我天天来,我知道你烦我了,但是我今天确实有事。”    聂卿印道:“你是个大忙人,我是退休的老人家,你找我也没用。”    “还是这么冷淡。”楚留香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是你捡来的,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少贫嘴!”聂卿印皱眉,说道:“说吧,究竟什么事?”    楚留香变戏法一样的手上多了两张烫金大红请帖,伸到聂卿印面前,说道:“就是这个。”    聂卿印放下鱼杆,抽出一张请帖瞧了瞧,说道:“万福万寿园?”    楚留香道:“嗯,金老夫人的八旬大寿。”    聂卿印道:“金灵芝的奶奶。”    楚留香道:“对,是她特地找到我,请我和你去赴寿宴的。”    聂卿印问道:“还有谁去?”    楚留香道:“自然还有小胡。”    聂卿印道:“张三呢?”    楚留香道:“张三出海了,找不到人。”    聂卿印道:“就我们三个人?”    楚留香道:“就三个。”    聂卿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本来有一块龙形墨玉的,在三个月前就不见了。    楚留香盯着他摸脖子的手,说道:“你还没有向我解释你的龙佩究竟去哪里了?”    他说得阴森森的,又有点咬牙切齿。    当初挟持大哥的人他还没有找到,偏偏大哥的嘴巴紧得像蚌壳,一个字也不吐,他又气又无可奈何,郁闷到今天,又忍不住质问起来。    聂卿印当自己没听见,又拿起鱼竿钓起了鱼。    “反正我是你捡来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对我就是虚情假意,始乱终弃,欺负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楚留香,你够了没有?!”    随着男人的大吼声,芦苇丛中又惊起了几只白鹭,扑楞楞地飞向了远方。    在另一个地方,慕容泠还是标准的神秘人装扮,倚在雕栏画栋的栏杆上。    只见她修长圆润的指尖上勾着一个龙形的玉佩。    墨色的玉佩,温温润润,光华流转,就像它叫聂卿印的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泠缓缓的握紧了玉佩,眼睛发着光,细不可闻的低语:“卿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等着你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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