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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南部,波恩市。
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里,渐渐传来了优雅的钢琴声。
但凡对古典音乐有些了解的爱好者,可能都会瞬间认出这个曲目,贝多芬的《第五(命运)交响曲》。
原本需要整个乐队才能完整展现出来的曲目,却在一架钢琴上传来了催人奋进的曲调。
不过,伴随着激昂的音调渐渐上升,一阵阵枪响突然打断了古堡内高亢的演绎节奏。
钢琴声明显停顿了一下。
年仅11岁的阿道夫·霍亨索伦诧异的看了一眼窗外。
他看到整个古堡好像渐渐陷入了混乱。
“露希?露希?”
呼叫声并没有叫来侍女,反而叫来了一脚踹开门的武装份子。
阿道夫·霍亨索伦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谁?露希呢?”
头戴面罩,身着战术背包的武装分子没有回应,而是将阿道夫·霍亨索伦与手里的照片相互对照。
“目标确认,是11号,清理完毕。”
“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呼啸而去,年仅11岁的阿道夫·霍亨索伦被当场达成了筛子,他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生怕他还没有死,武装分子检查了身体之后,还从屋子里寻来了酒精,并且迅速放火焚烧了这里,与此同时,古堡的各处皆有枪声在响起。
奇怪的是,与古堡一街之隔的波恩市警察局就坐落在不远处,但对于此时古堡内发生的杀戮,警察局好像一无所知。
“各处报告,所有目标是否清理完毕。”
“3号目标清理完毕。”
“9号目标清理完毕。”
“13号目标清理完毕……”
“等等,1号目标与2号目标为什么不在?”
有人在无线电中回应:“1号目标和2号目标去了蓬农豪尔毛本笃会修道院,放心,他们回不来的,有人会在半路上料理他们的。”
“那好,再重复确认一遍目标,没有发现奇物掌控者,目标确认后,解除禁魔法阵。”
“明白。”
片刻后,有人传来了话语。
“C先生,您可以尽情享用了。”
脚步声渐渐离开了走廊,原本死去的阿道夫·霍亨索伦,竟突兀的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从血泊里坐起,看着手上沾满的鲜血,以及逐渐蔓延上来的火焰,阿道夫·霍亨索伦似乎感觉到不到痛处一样。
“噶……”
原本想要发出声音,但喉咙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样,这让阿道夫·霍亨索伦吓到了。
片刻之后,阿道夫·霍亨索伦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火焰已经破坏了他全身大部分皮肤,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
与此同时,脖颈上的项链,一抹光芒竟然一闪而逝。
连忙站起身子,阿道夫·霍亨索伦用浴缸里的水熄灭了身上的火焰。
但当他想要走出房间时,眼前蔓延的火焰已经封堵了他一切的出路,只能透过烟火,隐约的看到走廊里,似乎躺着几具熟悉的尸体。
按理说,这种烟熏火燎的环境中,他应该是看不清外面的轮廓的,但不知道为何,阿道夫·霍亨索伦却一眼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正是他的侍女露希。
露希死了?
年仅11岁的阿道夫·霍亨索伦想要哭,但眼泪却留不下来。
直到火焰逼到了近前,他才突然想起,壁炉上有个出口,是他以前经常偷偷去后花园玩的神秘之地。
将滚烫的壁炉铁门打开,手掌都被烧焦了阿道夫·霍亨索伦也不觉得痛,他钻入了壁炉内的通道,在漆黑的通道沿着下方爬去的时候,外面似乎也传来了某些细小的声音。
他隐约听到了什么“修道院”“换血”“荣耀”“降临”之类的古怪词汇。
阿道夫·霍亨索伦只有11岁,虽然隐约能懂得一些,但根本无法察觉到简单词汇背后所存在的真正含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漆黑的通道里摸索,阿道夫·霍亨索伦翻过一个岔路口,然后出现在了后花园的一个狗园前。
园子里名贵的狗已经被打死了,它们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但阿道夫·霍亨索伦却仍爬了过去,他掀开了排水系统的铁盖子,然后依然钻了进去。
下面是浑浊的排水设施,其目的地通往莱茵河。
阿道夫·霍亨索伦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他猜得到,自己眼下大概变成了一个怪物。
除了不怕疼之外,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全身至少有89.6%的皮肤严重烧伤。
为什么是89.6%?
阿道夫·霍亨索伦不知道,但潜意识告诉他,这应该是个准确的数字。
排水系统其实是一条极为浑浊的,且封闭的排泄渠道,直径狭窄异常,都容纳不了正常人的身体。
按理说,别说一个11岁的孩子了,就算是一个潜水能力极强的成年人,大概也会在这种狭窄密封缺氧的环境中被活活憋死。
可阿道夫·霍亨索伦却在封闭的排水渠道里憋了56分钟零48秒。
当然他从莱茵河下游某段浮出水面之时,阿道夫·霍亨索伦下意识爬向了岸边。
半个小时后,躲在某个大桥河堤下的阿道夫·霍亨索伦颤抖的摸了了自己的脸。
没有预想中的坑坑洼洼,手心里的感触却是滑滑的样子。
滑滑的?
阿道夫·霍亨索伦又看向了自己的手。
上面的伤疤消失了,自己也好像变了一副模样。
他不由得看向了水面,利用路灯照射的目光,他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我……我怎么会变成了露希的样子?”
阿道夫·霍亨索伦震惊的摸着自己的脸。
“桥下是谁?警察!”
这个时候,阿道夫·霍亨索伦突然听到了上边的暴喝。
有人拿着手电筒照了过来。
奇怪的是,耀眼的强光照在了眼睛上,他竟然没有躲避,且瞳孔里的焦距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哦,竟然是个光着屁股的小家伙。”桥上一头有人正了正帽子:“别担心,我是警察,你呢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阿道夫·霍亨索伦下意识想要爆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在往日里,霍亨索伦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姓氏。
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犹豫再三,然后看着自己隆起的异常胸部,阿道夫·霍亨索伦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露希,我叫露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