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坐在房中喝茶,一个身披大红斗篷的人破窗而入,窗边的花微晃了晃,又复归平静。 “陆小凤,你又不走门。” 花满楼微微摇头,却不怎么生气,显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位朋友的秉性。 “花满楼,我听说你这百花楼住进了一位姑娘。” 陆小凤不怀好意的笑,见好友没有反驳收敛了些许。 “那姑娘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那日她忽然从天而降,我便将她带了回来。” “从天而降?那她人呢?” “逛街去了。” 陆小凤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花满楼善良,但绝不是烂好人,这件事他心里有数。便转了话题。 “银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要靠你了。” 陈司若回来的时候,陆小凤已经走了。花满楼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两张银票。 陈司若拿起来瞧了瞧,两张银票是字面意思的一模一样。 “这是假的?” “是的。” 花满楼收起银票,没什么担忧的表情。 “明晚有灯会,街上想来很热闹。姑娘可愿陪花某去瞧瞧?” “好。” 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得很。热闹的地方,贼也猖獗了起来。花满楼的扇坠被人偷去了,陈司若想追,被拦下了。 正主都不着急,陈司若也就没再多管闲事。 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两人到了一片视野宽阔的……乱葬岗。 天色已晚,阴风阵阵,陈司若不自觉的揪住了花满楼的衣袖,吓得不轻。 “姑娘莫怕,花某要去查案,姑娘可否陪花某同行?” “好。” 开玩笑这么黑她哪敢自己回去?!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棺材,陈司若无论如何都迈不动步子。 “花公子,我们躺在一口棺材里,行吗?” “……失礼了。”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竭力的远离彼此,陈司若却还是觉得脸上热度攀升。 棺盖被推开的时候,花满楼把手虚虚的覆在了陈司若的眼前。 极乐楼金碧辉煌,她不防备的情况下定要被光线晃得不舒服。他的眼睛已瞧不见,却还是这样体贴别人……陈司若觉得心里涨涨的不舒服,有了些想哭的冲动。 花满楼自目盲之后,对周遭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此刻亦发觉陈司若的心绪不稳。 “陈姑娘?” “叫我司若吧。” 莫名的,陈司若想要和花满楼亲近些。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或许就是在这样的细节之中细水长流的滋长起来,最后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爱吧? 按照规矩戴了面具,很快便有人来送扇坠。那人和他的朋友跟着花满楼两人一起上了二楼,赛龟。 在二楼赢了个痛快,几人受邀上了三楼。 陈司若对赌没什么兴趣,便与花满楼约好在外面等他。 那两个戴面具的,应该是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吧? 翌日,花满楼和陈司若去了云间寺,再次“偶遇”了两人。 查案是件麻烦事,陈司若懒得动脑子,早早的离开回了百花楼。当然,她是真的因为懒还是因为霞儿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陈司若这一走就再没出现,直到她听说花满楼失踪才又去了云间寺。 这么多的聪明人都聚在一起,案子很快就告破了,洛马也真的落马了。 论:取名字的重要性。 数日后。 “花公子,我师门有一法子,可以治你的眼睛。不知你可愿?” “什么法子?” “换眼。”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自己永远是个瞎子。” 早知道是这样了…… 如果花满楼会同意把自己的健康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么花满楼也就不是花满楼了。 只是……她真的很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的美丽风景……想让他,瞧瞧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