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若冷眼看着一切,觉得无趣的很。 杀人也好救人也好,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一样无趣的很。 她后悔了,她没有能力让花满楼喜欢上她,也没勇气想象和花满楼在一起以后的日子。 他太好了。 好到不会拒绝任何人。 霞儿,上官飞燕,石秀雪……这些女子都不是个例。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对所有人都一般好。 她怕自己这样下去会黑化,会忍不住把花满楼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人的。 “西门庄主。” “何事?” “比剑。” “你不诚。” 陈司若讨厌极了西门吹雪的口吻。 “我又不是剑的奴隶,为何要对它诚?” 言下之意竟是讽刺西门吹雪了。 陈司若话音刚落便动了。 她是逍遥派的弟子,逍遥派武功包罗万象,但她其实并不擅长剑法,只凭着武艺高超和西门吹雪胶着起来。 凭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本事都看得出,时间一久陈司若定会落败,是以都皱起了眉。 与西门吹雪比试的人,很难活下来。 情势突然有了变化,或者说是陈司若的剑法变了。变得与西门吹雪的剑法一般无二。 那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 又是一番缠斗,随着“叮”的一声脆响,陈司若败了,西门吹雪的剑抵在她的颈上,未进半分。 “你很好,是剑之故。” 他竟是第一次放过了一个人。 那剑是陈司若随手捡的,此刻已断成了两截。 “剑本凡铁,因持拿而通灵。败,岂非人之故?与剑何干?” 西门吹雪走了,像是悟了什么。 陈司若倒下了,背上是黝黑的飞燕针。 她因要隐瞒青衣楼的秘密而对峨眉四秀出手,又怎么会放过她早就想毁掉的人。 陈司若早已心存死志,所以什么都没有做,全然没有自救的打算。 “司若!” 陈司若眼前有些发黑,她隐约瞧着花满楼好像很难过。 陈司若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了。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花满楼认真的为她挽发,竟也穿着新郎官的衣服。 “花满楼。” 陆小凤担忧的喊了一声好友的名字,可花满楼恍若未闻。 他竟不知花满楼对陈司若已经用情至深了。 花满楼抱着她,将她置于棺椁中,恍惚想起她生前也曾躺在棺材里,同他一起。 花满楼赶走了陆小凤,躺了进去,同陈司若说了好久的话。 陈司若的名字前面有了前缀,花满楼亲手刻上去的。 花满楼之妻。 陈司若不知道花满楼已经喜欢上了她,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最多有些遗憾罢了。 她没有把自己定位在喜欢花满楼的身份上,只是做出了让花满楼动心的事。 她对他,也许从来也不是男女之情,只是为了喜欢而喜欢,可花满楼却当了真。 她未曾付出半分情爱,却换得了“花满楼之妻”的名头。 她始终对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