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拍了拍前排小个子眼镜男生的后背，身体探出去咬着牙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把事情办妥？”

“办妥了！”小个子眼镜男生侧着身子同样小声地回答，“张小华也是被白楚伤害过的受害者，听到这事她第一时间就去找柳神了。”

“啊？她也是受害者？”王博一愣，想到张小华那满脸的痘，不禁浑身一阵恶寒，“这小子连她都不放过？恶心。”

“太恶心了！”

“……”

“可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连张小华都不放过，这家伙的脸皮说不定很厚，可能要逼得柳神用第二招了。”

“也是……等着看笑话吧！”

从没有一刻，王博是如此期待陈老魔头的到来。

下午的自习过去了约摸半个小时后，陈超才端着自己的茶杯，优哉游哉地晃悠了进来。

扫视了一眼安安静静的教室，老陈满意地一屁股坐上了讲台上的椅子，翻出一张报纸继续看着。

“……”坐在最后排的王博瞬间傻眼。

“没反应？！”

“柳神没告老师？”

“这……”

“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让柳神认识到这个家伙的真实面目！”

“后面几个你们在干什么呢！站起来！”一声爆喝让正在交头接耳的三个男生浑身一颤。

捏着报纸站起身来的陈超满脸怒容，“就一年时间了，你们还在这浪费时间！来复读班是为了什么？！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你们不如直接出去打工算了！非要多花这一年的时间和钱干什么！”

“……”

站着的三个男生身体抖如筛糠。

其他没被说的学生也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对于老师的敬畏是十多年的学生生涯中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哪怕直至毕业，这种畏惧也会像是刻在骨子里难以磨灭。

老陈猛地一拍桌子，看起来是在教训三个不听话的，其实是在给所有复读生上上劲，“你们就这一年的时间去拼！不想学的直接滚去财务处，就说我让你们去退学费的！交了钱就好好学，别浪费了钱又浪费了时间！想要混，去那些电子厂混！”

一屁股又坐了下去，老陈平静地说了声，“坐下吧。”

“是，老师……”

三人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应了下，颤巍巍坐下。

训话过后的班里更是寂静，落针可闻。

然而有一个声音无视此等威势，在白楚身侧响起。

“你叫白楚？”

声音清冷，透着股疏离。

这还是白楚第一次听到现实中的柳青开口说话，和在个人采访中说话时的声线几乎无二。

两人相距约摸一米，白楚侧头看向对方，却发现说话的女孩并没有看着自己。

对方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眼前的卷子上，手里拿着支铅笔。

少女白皙的鼻尖透过窗外金色的阳光，连脸上那些轻细的绒毛都仿佛清晰可见。

简单扎起的马尾辫拖在脑袋后，露出侧面浑圆修长的脖颈。

“是。”白楚眼带好奇地应声，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女总裁，想说些什么。

“嗯。”

简单的“嗯”了一声，柳青就没再开口。

继续看着面前白净的卷子，眉头专注地轻蹙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