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有几人鬼鬼祟祟,见苍竹镇怒气冲冲地杀去,赶忙朝外报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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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镇。
傍晚时分。
童老财早已收到消息,带着自家护院,打手还有龙泉镇村民,上上下下数千人,守卫在了百草山东麓。
牛地主浩浩荡荡地领着村民杀来,见龙泉镇之人严阵以待,他一声怒喝,带着对沃土的贪欲,指挥着众人一拥而上与龙泉镇之人械斗在一起!
叶箫身居八抬大轿之中,纵然轻身术超然,却不敢趁乱溜走。
只是因为出发时,他在众多牛府心腹侍卫,杀机重重前,被迫服下一颗三步腐心毒散,据说三日内不服解药,当即毙命。
他虽没有听说过此毒,但是却不敢轻易地拿小命去赌。
牛地主赌输了,不过是少一个傀儡,可他要是赌输了,丢的就是命了。
只是他忖度这等奇毒,为何这一年多来不让自己三日一服?
但这是一场赌注完全不同的博弈,叶箫始终深深受制于势力强大的牛地主。
他透过轿帘望着外间械斗,惨叫之声刺耳传来。
这些人勇于私斗,却怯于公战,稍被地主老财利用,便成了马前卒。
数百年来,两镇如此冲突不下数十次,已成传统。
双方打成一团,刀剑齐上,手脚并用,一时间死伤无数。
乱战中,龙泉镇一方,有一个青衫剑客,武艺卓绝,左砍右杀,无人能近身。
牛地主护院中,同样有个高手,与他交战却剑法略逊于青衫剑客,没有还手之力。
叶箫却从中看出了些许名堂,这两人乱战中,招数毫无保留。
叶箫五感出众,凭借几招之间却注意上了牛地主手下的高手,此人的剑法有些眼熟!
在这青衫剑客率领下,龙泉镇气势如虹,似有反扑的趋势,逐渐上风。
牛地主看地心急,走到轿子旁催促道:“看见那厮没,用机关术杀掉他,整的玄乎些,震慑旁人!!”
牛地主见轿中没有反应,忽见轿中白光一闪而过,他走到前方掀开帘子,却见叶箫将手伸入了怀中。
“怎么不说话?”牛地主焦急万分道。
叶箫道:“方才在布置机关,无暇回老爷。”
牛地主指着那青衫剑客,又重复了一遍。
叶箫点头,飞身出轿,脚下疾风靴机关开启,再施展健步功,叶箫身姿远超常人!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道疾风卷来,将人兜了个圈,却不知始作俑者无影无踪。
那牛府的高手见叶箫到来,眼神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不过却转身退开,杀入别处。
青衫剑客出言道:“你是谁,我顾青衫可不杀无名之辈!”
叶箫陡然冲身而近,手中冲拳扑面而来!
顾青衫长剑一挑,剑影成花,分刺叶箫周身穴位。
但叶箫仿佛知道他的剑法出招般,他每一剑都刺了个空,仿佛叶箫早已知道他的意图。
顾青衫心境一乱,剑法便有了破绽,叶箫右手顿时出现一道炽热的蓝焰,一拳打在顾青衫左肋三寸处。
顾青衫似乎被打中要害,长剑落地,单膝跪地,溢出一口鲜血。
“你是那苍竹镇的叶仙师?!难怪....知道在下的剑法路数。”顾青衫见他手中生焰,心中已然有数。
叶箫不忍地望着他,喃喃道:“再完美的剑法,也会有破绽。你不是我的对手,且收手吧,停下这无意义的死伤。”
“你为何不杀我?”顾青衫道。
叶箫不悲不喜,只是道:“你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你性命?”
无论是顾青衫,还是两镇之民,都与叶箫非亲非故。
只是他不忍众人因牛地主一人私欲,而白白送命,只能擒贼先擒王,先拿下顾青衫,迫使双方停息械斗。
顾青衫闻言,嘴角扬起,豁达道:“师傅说得果然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我顾青衫苦习剑法十数载,目空一切,败了不知多少名师大家。没成想在叶仙师面前却不堪一击,是在下技不如人。”
他面带豁达之色,如一个侠客般,风轻云淡。
他一抬手喝止道:“都住手!”
龙泉镇之人见自家领头的顾青衫落败,叶箫手中蓝焰骇人,纷纷退后暗自心惊,心道这苍竹镇请来了位仙师,恐怕今日大势已去。
童老财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多谢。”叶箫作揖道。
他见顾青衫快意恩仇,拿得起放得下,不图虚名,不做困兽之斗,心下还是对他有些许敬佩。
旁人不知,顾青衫不知,可他叶箫自己却知道,能三招两式击败顾青衫,不过是因为用宝鉴看透了他的剑招,寻出了他周身上下中一处难以察觉的破绽。
叶箫利用诸多机关,加之《玄元经》修为,已立于不败之地,可以说是胜之不武。
顾青衫摇头,哈哈大笑道:“看来...我还得回我的点苍山,潜修才是。只是羡慕仙师,可以求那长生之道。”
叶箫笑道:“顾少侠如此心性,想必此生定能成就一番宗师之业。”
他俯身伸手,顾青衫顺势而起,豁然道:“武功再高不过是气血之勇,敢问叶...噗!!”
鲜血自顾青衫口中喷出,溅了叶箫一身!
恍惚间,顾青衫身子僵硬,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支弩箭!
叶箫目眦欲裂地回头看去,眼神阴鸷骇人,见到竟然是方才与顾青衫交手的牛府高手,那个手下败将!
那人收起弩箭,长剑出鞘,带人再次杀向已然败退中的龙泉镇之人。
童老财彻底败退,一败涂地。
顾青衫直挺挺地倒下,死不瞑目。
苍竹镇村民嚎叫着从叶箫身旁冲过,叶箫神情恍惚,无意间却看到了牛地主那得意洋洋的神情。
叶箫拳头捏地咯咯作响,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