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了《神夏》系列在电脑硬盘里,夏洛克没再次空降之前,时常点开来看,爱侦探爱的要死。 第二季的第一集一直很惊艳。 尤其喜欢艾琳艾德勒。 但是我说了,那是在夏洛克再次空降之前。 之后我就基本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了。 直到夏洛克把它们翻出来。 治疗需要,他也曾安安静静地把三集片从头看到尾,医生鼓励他多看,“强烈的情感共鸣或许能唤起他曾经的记忆。” 事实上,要说起来,夏洛克现在的外貌跟恋爱中各种犯二的福尔摩斯先生一模一样,高大,健壮,朝气,像一只逗比的青年狮子。 很高兴他被我喂养得壮壮的。 小孩儿盯着神夏,摸着嘴唇若有所思——他这个样子特别可笑,我是说,有一种小孩子故作大人样的赶脚。 倒了杯水:“找什么呢?” 夏洛克长腿一伸,圈我在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眼睛继续盯着屏幕:“艾琳是怎么喜欢上夏洛克的呢?” ——呃,难道不是他思念艾德勒了? 曾经夏洛克痴迷the woman就像我痴迷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聪明,并且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处-子。”——站在异性的立场上,像我,十分稀罕福尔摩斯的聪明嚣张与禁欲感,当然现实中,我就是那些自动远离他的大学同学以及所谓的同事朋友之类的。 “聪明?夏夏不聪明吗?” “你也聪明,但你们不一样,我是说,正常人是不会有一个大脑双核处理器的,并且你看,人情世故上他其实很懒惰也很自私。” “夏夏也是一个处-子!” 咳咳咳!那什么,我不该喝水的! 夏洛克认真强调:“夏夏是处-子,医生可以证明!” 哦不,这个医生可证明不了! 夏洛克把我从怀里掏出来,侧坐在他腿上:“为真不知道夏夏是处-子?” “我知道你交了大概一二三四五六七……啊,十个指头数不完,那么多的女朋友,你确定你还是处那个什么子?嗯,童男子?” “哦,那他可真是糟糕。” “是你可真是糟糕!”——又妄图规避责难! “夏夏没有那么多女朋友,夏夏只有为真一个。” “……” ——这个讨论没有丝毫意义,还不如老老实实看会儿神夏! 但是我错了,仍旧没克服之前的老毛病——比如你看着影片中的夏洛克和你身边同时坐着一只喷着热气的夏洛克,你会禁不住问:“哎老兄当时拍这一场的时候你到底是咋想的?” 红点点在侦探身上晃动,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我注意到他微微侧脸时雪白的脖子。 低头默默喝水。 夏洛克偷偷瞄了我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不自在。 “夏夏的脖子洗白白了。” 我:…… 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 而到了艾琳摁下电话,穿着透明的黑色纱衣进房间时,夏洛克微妙地觑了一眼我的臀部。 怒:“你看也没用,我身材没人家好。” “我灭有看!” “撒谎!” “就是灭有看!” “继续撒谎!” “就……就什么也看不到!”气哼哼! 哼! 继续观影。 侦探披了床单出来,侦探被请进白宫——好像希腊雕塑怎么办? 等到麦哥一踩他的床单,夏洛克的眼神又飘过来了! “你想说什么?”我冷静地问——绝不承认曾经想踩侦探的床单一万次啊一万次! “——夏夏身材很好!” 哼哼。 “夏夏就是身材很好!你给夏夏洗过澡的你看过的你不能不承认!” “闭嘴!” “不闭嘴——夏夏身材比他好对不对?” “闭嘴!” “为真我要洗澡澡!” 啊啊啊!就是受不了小孩子这样,说风就是雨! “你已经洗过澡了。” “那是夏夏自己洗的够不着背为真不肯给夏夏搓背!” “搓你个头闭嘴!” 等到侦探与艾琳互相看双方的照片,音乐就悲伤起来,这可不是一个悲伤的片子,但相爱就像是他俩的宿命。 “性才不会使我惊慌。”夏夏跟着复述一遍。 我什么也没听见。 小孩儿不放过,指控:“——为真,他撒谎!” “嗯,他当时不知道。”麦哥显然先他一步明白,无奈而感怀。 夏洛克不开熏了:“为真喜欢他的一切!”继而愤愤的,“为真觉得夏夏什么都不好!” “我没说你不好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害怕小虫子!” “……” 闭嘴泄气。 艾琳与侦探终于会面——这巧妙的画面遮掩! 手握紧,到底精神分裂了,忍不住卡夏洛克的脖子:“话说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只看出了数字?!” “夏夏咩有看,咳咳,夏夏什么都不几道!”小孩儿被卡得翻白眼! 气愤:“——如果不是你的大头挡着,我们都能看到门边的艾琳艾德勒!”罪大恶极你!占着茅坑儿不拉屎! 代表华生消灭你! “咳咳!夏夏咩有看过她,夏夏只看过为真!” ——神马?!!! 大怒:“什么时候看的?” “洗澡的时候。” “我掐死你!色胚流氓登徒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偷看人洗澡!” 大声辩驳:“不系偷看!为真没关好浴室的门,夏夏帮为真关了!” “你有这么好心?” 委屈,激愤:“夏夏不说谎话!” ——好吧好吧,又到了必须相信的时刻了,深呼吸,就酱吧,不追究! “就只是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为真左胸脯上有颗红色小痣。” “……” ——影片里艾琳在一鞭一鞭地抽福尔摩斯!!! “起开,我要逛淘宝!” “为真要买虾米?” “马鞭,带倒刺的!” 夏洛克:…… 小声:“夏夏虽然脸比较长,但不是马。” ——哼!真有自知之明! 脑子里一闪,忽然想到——侦探不会是个抖M吧? 他被抽倒的画面被同人女们各种妙用。 眯眼睛看夏洛克,夏洛克缩了缩:“不要打针!夏夏怕打针!” “怕打针哦!”阴森森滴。 瑟缩:“可以抽马鞭,不能打针!” 他的瑟缩忽然令我清醒,泄气,跟小盆友都谈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说看电视再看他会混淆。 摸摸:“对不起哟,没有马鞭,也没有针,打人是不对滴。” 夏洛克也摸摸我:“夏夏不是侦探,为真不是艾琳。” “对,你只是喜欢艾琳。” “夏夏不喜欢。” 不,你很喜欢,那个女人能要了你的命。 不是不嫉妒。 这世界其实充满奇迹,但这世界上的人大多平庸,有奇幻的想象但没有坚定的情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时候只是付之正常水平的道德之爱就足以令人称赞,而更多一些,就简直让人惊叹了。 可以疯狂喜欢一个虚幻的人,但无法爱上一个现实中的这样的人,或者说,一个让我们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非常沮丧,因为知道,原来自己和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是燃烧不起来的。 而夏夏不同,他有一种飞蛾扑火的自毁精神,舍得自己为另一个人完全的神魂颠倒,奋不顾身,简直就是一粒小小的火种,随时保持着高热,就等那个人来点燃。 他原本平凡,我以为我们一样,可是那个人一出现,他就完全改变,这世界上原有纯粹情感,可惜不属于我。 我的跑神令夏洛克不满,双手箍住我的头,再次强调:“——夏夏只喜欢为真!” 叹气:“别再说这种话了。”——说的对象错了不能令人珍惜。 夏洛克很敏感:“为真不喜欢夏夏?” “喜欢,我把夏夏当成最最亲爱的小盆友。” 夏洛克的眼神暗下来。 这个时侯我完全意识到我们情感上的不对等,某种程度上说我是卑劣的,没有强大的精神之力。 而夏洛克是一件昂贵而华美的瓷器。 大概我眼中的悲悯实在让他惶恐,他伸手紧紧抱住我:“为真别不要夏夏。” 安抚:“不会的。” “那晚上夏夏和为真一起睡。” 果断“不行!” 嘟嘴:“以前都一起睡!” “那时候你才多大?一岁两岁?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人睡,别人不笑话你吗?” ——犹记得再次空降的夏洛克,完全就是一个空白的巨婴,好像哪个科幻片子里制造出来的克~隆肉身,没有丝毫的认知与记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怕,晚上睡觉,不知道脱衣服,教给他,好吧,衣服脱完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然后赤-身-裸-体睁着眼睛到天亮,期间各种事情都可以惊吓他,隔壁邻居家的电视声,突然响起的抽水声,忽闪而过的灯光,甚至小小的虫鸣和鸟叫,甚至被子上的动物图案,没有他不怕的,那么大的人,瑟瑟发抖。 我不承认我是有爱心的人。 和衣陪他,大个子尽可能缩成一团,整个儿地躲在我怀里。 单纯到近乎可怜。 然而有些事情不应该这样开头,因为开得了头,不一定收得住尾。那以后的夏洛克,完全把我当成了他妈,各种依赖。 可即使没养过孩子,也应该知道什么叫断奶! 夏洛克嘟哝:“不笑话!为真是夏夏的女盆友!” “不笑话我也不愿意,床太小,装不下我们两个。” “为真还像以前一样趴在夏夏身上。”眼睛blingbling闪光。 “——腰酸背痛腿抽筋,第二天还要上班,你好意思?” 苦恼:“可是躺在为真身上会把为真压扁!” 所以才不要躺在一起! 期待:“买一张大床!” 泼灭:“咩有钱。” 夏洛克:……嘤嘤嘤,为真欺负银! 泪汪汪回头看神夏。 恰逢一声女神的特制短信:“啊~~~” “夏夏要那个!”——要补偿! “哪个?” “艾琳给侦探录的那个!” “那你找艾琳录啊!” “要为真录!” “为真不会!” “为真坏!” “嗯,为真是大坏蛋,不录!” 夏洛克:…… ——呜呜呜,双泪长流,这么多拒绝,简直世界末日一样让人绝望! 而懒惰得不愿意下楼找哈德森太太借手机的侦探,迅速起身打开艾琳的短信——真是,世界上相似的感情永远相似。 然后我的手机响了,看一看名字,犹豫,没接。 夏洛克眯眼睛:“——野男人!” “怎么说话的!” “季妈妈介绍了相亲对象,表以为我不几道!” “是啊,介绍了相亲对象,有房有车,手上戴着这么大的宝石戒指——这么大呀,你见过吗?据说是他们家祖传的!” “那他也不可能娶为真,为真有男盆友了,为真还和男盆友同居了!” “人家不介意,人家说了,就看中了我这个人,说我长得漂亮,人家喜欢!” “他说谎他乱讲!夏夏都生气他为什么不生气?哦,我几道了,他肯定长的不好看——他没有夏夏长的好看!”得意! 嗤笑:“你以为你很好看吗?你脸这么长,如果不是因为侦探,肯定找不到女盆友!” 悲愤:“夏夏很好看!呜呜!季为真大坏蛋!夏夏要咬死你!”说着嗷呜一声扑上来. 哈哈大笑,举手投降:“表闹了,唉哟,我错了,痒!夏洛克!” 涂了一脸的口水,夏洛克把我困在身-下,不依不饶:“季妈妈坏,不喜欢夏夏。” “她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情,杀了你的心都有!” 无辜:“做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啊,那可就多了,不过我不想提,心情不好。” 可是……你到底有多喜欢那个女人? 我就见过她一次,当时他们俩在一起,夏洛克的眼睛还是黑色的。 ——一家咖啡厅的露天阳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聊天,她在抽烟,穿着白色的吊带衫,整个人消瘦慵懒,半湿的长发有点乱,随意披散,赤着脚搭在夏洛克的腿上;而他跟她说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点她的脚背,弹琴一样滴滴答答,可能说到了好笑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我连那天桌子上的黄色雏菊都记得,因为她好像是无聊,随意抽出一朵,捏在指头上揉,花瓣和烟灰混在一起,灰灰黄黄一片。 现在一想起就难受,不单纯是嫉妒。 回想那个画面,再看眼前蓝眼睛的夏洛克,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这样可真好抱,宽阔结实的胸膛,温顺安全,清洁美好,好像一座莽莽苍苍又郁郁葱葱的年青山林。 Boy,你跟你的女孩子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