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
王书生正在教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画画,瞧他那僵硬的笑容,就知道他不是很情愿,奈何县令大人就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强作笑容,耐着性子教。
“爹爹,你看人家画的好看吗?”小丫头举起自己的杰作,展示给县令,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好看好看,我家玲儿画的真好。”许县令连连夸赞,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王书生偷偷翻了个白眼,就这还好看?还不如狗爬的,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想我堂堂王胜,寒窗十载,本该出将入相,如今却沦落至此,可悲可叹啊!”王书生心中呐喊。
便在这时,赵捕头兴冲冲大步走了进来。
“这么晚还不回家,不怕你家母老虎吃了你?”许县令打趣。
赵捕头尴尬笑笑,看了王书生一眼欲言又止。
王书生本来就不耐烦,见状更是心生愠怒,一拱手就要告辞。
“王先生乃郭老师爷高徒,尽可听得。”许县令连忙拉住,一副很是亲近的样子。
“得,本来不想当面说,现在可怪不得我了。”赵捕头心中暗暗思忖,将手中纸卷双手递给许县令。
许县令不明所以,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八字胡都跳了跳:“哎呦,这是哪位大师的真迹,你怎能随手卷着,为什么不裱起来!”
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名家字画,品鉴能力自然是不俗,一眼就能看出此画绝非常人所作,虽说只是一副肖像,单论意境不及那些名家,但笔力着实了得,尤其表现手法新颖独特,让人击节赞叹。
可以肯定,能画出这样的作品,不是大师也有成为大师的潜质。
王书生见许县令反应这么大,原本还暗嘲他没见过世面,谁料斜瞟了一眼,也不由瞪圆了眼睛。
“好漂亮的小姐姐!”小丫头凑过来,拽着许县令的衣服踮起脚,盯着画奶声奶气地说。
赵捕头刚想开口,就被许县令打断:“不对,墨迹如此之新,乃是一个时辰内所作,莫非有名家莅临本县?速去备礼,本官要登门拜访!”
“我也去我也去!”王书生豁然惊醒快步上前。
如此佳作,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很想看看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赵捕头的表情那叫一个古怪,憋了好半晌才把笑憋回去:“大人稍安勿躁,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将整件事一一道来。
许县令和王书生听完后异口同声:“这不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八岁孩童,拥有如此精湛的画技,这不是开玩笑呢吗?纵然是画圣的弟子,八岁之龄也不可能有如此技艺。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赵捕头指着自己的眼睛唏嘘着说。
这下王书生的脸可有些红了,回想起白日自己说的话,再想想刚才自己的反应,只觉得面皮发烫,简直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许县令喃喃自语左右踱步。
赵捕头连忙将话题拽回来:“大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了此画像,拿住贼人指日可待,至少也会有相关线索。”
“这当然是重点!”许县令豁然止步,“此子纵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天赋神通,必定有名师教导,甚至就算是画圣亲传,本官也不会怀疑。”
“大人,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赵捕头咋舌,论对书画的品鉴能力,他自然是远不及许县令。
“你懂什么,现在天色已晚,贸然上门恐有失礼。这样吧,明日你随我备礼登门!”许县令略作思索断然做出决定。
赵捕头试探着问:“大人莫非是为了这小娃背后之人?”
“不然呢?”许县令吹胡子瞪眼,说完又开始欣赏画像,一脸欣赏喃喃自语,“啧,画的真好啊,贴出去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