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本以为，上京会是灯火辉煌人流如织，一派热闹景象。

却万万没想到，不但城门盘查格外严格，而且城内实行了宵禁，风过空街一片萧条，只能偶尔看到正推着小车往家里赶的百姓。

眼瞅着天色渐暗，白恒和风庭月不敢耽搁，用最快速度赶到了画圣杜之为的府邸。

说是府邸委实有些抬举了，其实就是个朴实无华的小四合院，随处可见堆满画轴的画缸，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墨香。

接待二人的是杜之为唯一的丫鬟小梅，瞧她面有焦色，显然有段时间没好好休息。

“师兄人呢？”白恒试探着问。

“老主人的情况不太好。”小梅答。

“怎么回事？”白恒心登时就提了起来，不是说大劫在一年之内吗？这也太快了吧？

“你们跟我来吧。”小梅叹了口气，引着二人来到卧房。

一开门，就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杜之为卧在床榻之上，形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脸色发白微微颤抖，时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

“师兄！”白恒一声惊呼，丢下包袱一个箭步来到床边。

杜之为闻声睁眼，看到是白恒，眼中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挤出一抹笑容颤声道：“你……你来啦……可曾……可曾见到老师？”

白恒颔首。

“老师……他老人家……可还……可还安好？”杜之为连忙追问。

这一刻，白恒眼眶都有些酸涩，点点头道：“好着呢，就是他老人家让我来看你的。”

杜之为闻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血色，强撑着想坐起来，却痛的一阵抽搐，又躺了下去。

“师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请大夫看过吗？”白恒连忙握住杜之为的手，不让他再起身。

小梅抢着说：“请大夫看过了，说是什么蚓突发痈，开了药，但服了几天也不见好。我想去宫里找太医，但老主人不让。还有还有，我去找过老主人的儿子，他却说什么老爷子已是高寿，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次都没来看过。”

说到最后，已是撅起了嘴，语气中满是愤懑。

“混账东西！”风庭月闻言脸色一寒。

“师兄还有儿子？”白恒从未听杜之为提起过。

“有啊有啊，早年收养的，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他还偷老主人的画去卖呢……”小梅还没说完，就被杜之为一声河池打断。

“够了！”杜之为喝了一声，牵动病灶痛得直冒冷汗。

白恒现在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连忙给杜之为做检查。

要知道，他好歹前世也是医学院毕业，虽说转了行，临床经验不多，但知识都在脑子里。如今正式得传修行秘法，踏入练气境一层，大脑感觉比过去更加灵光，在记忆深处吃灰的知识都变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