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京城的天果然变了,一片巨大的光幕正在延伸,跳上屋顶后方才可见全貌。
根本不是一片光幕,而是八片,以高悬于上京城中心上空的一座金塔为核心,按照八卦方位朝着周围快速延伸,如垂天之幕,渐渐将整个上京笼罩其中。
梅知礼有些功夫,跳上来后也是大吃一惊,唯独郭小小站在院子里跳脚:“带我上去啊,带我一个!”
不会是宫变吧,白恒心里咯噔一下,望向皇宫的方向,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便在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踏着屋檐疾驰而来,几个起落落在白恒面前,赫然是萧铁衣的卡牌分身。
“这是怎么回事?”白恒连忙问。
“刚刚接到圣旨,要我们辑妖司协助国师缉拿妖邪。”萧铁衣道。
“妖邪?不是妖孽?”白恒敏锐捕捉到了用词的不同。
萧铁衣肃然颔首:“不错,是妖邪,所有非太清宫派系,非朝廷势力,有修为之人,都被认定为妖邪,要全部缉拿审问,再决定如何处置。”
“那岂不是也包括我?”白恒错愕。
“所以我来通知你一声,现在跑来不及了,这是我原先的腰牌,等结界解除,你立刻离开!”萧铁衣语气凝重,将腰牌塞给白恒。
白恒语调拔高:“圣上这是发什么疯?”
对于一个拿活人炼丹的帝王,他是打心底厌恶的,但他不明白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主动和蛰伏于上京的其它宗门势力宣战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清楚,但还有一道秘旨,让我们辑妖司出人不出力,人必须由国师的人来抓。”萧铁衣按住白恒的肩膀,目光有些复杂,语气格外严肃,“千万记住,别替任何人出头!”
说完几个起落隐没于街巷之中。
梅知礼将一切听在耳中,神情变幻脱口而出:“是国师想借圣上之手打击异己!”
“我看咱们这位陛下,也在借国师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白恒沉声道。
秘旨让辑妖司出人不出力,摆明了是不想当先锋拉仇恨,如此一来遭到打击的势力,会将主要矛盾集中在国师身上,甚至是太清宫身上,届时就算国师一脉翻车,也有转圜的余地。
再者说,辑妖司不同于神策军,神策军直接代表圣上,辑妖司虽然也直接对宫中负责,但背后貌似也有自己的修行传承,如此一来这池子水就更混了。
“那他怎么办?”梅知礼豁然抬头。
白恒愣了一下,才明白梅知礼指的是那个隐煞门的黑衣青年:“他不是来找你师父复仇的吗?你担心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来求你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帮我劝他回头,他要是一意孤行,必死无疑。”梅知礼叹息。
白恒嘿然道:“你倒是个菩萨心肠,但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我也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
“我若以一幅康圣的画作为酬谢呢?”梅知礼问。
白恒一惊,却立刻控制住了自己,断然道:“上京乱了,劝你也别多管闲事,后会有期!”
说完,撂下梅知礼纵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