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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萧瑟,冷风刺骨,月冷星稀,竹摇影疏。
一抹倩影站在悬崖之上,孤独地面对着茫茫苍山,稀疏的竹影将她的影子截成数段,她的背影却依旧是那般清冷决绝,绝不与苍山竹影融为一体。
突然,一朵小小的雪花从天而降,从她面前划过。
她伸出素手,接住了这朵小小的雪花,一如接住了小小的自己。
“下雪了……”
呢喃声中,雪花在掌心融化,丝丝凉意浸透肌肤。
在这大千世界面前,自己与这小小雪花有何区别?自己也终究会融化在这天地之间吗?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这仙家世界,求的应该是长生久视,为何也是这般藏污纳垢人情世故?
为何?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吗?
这一刻,凉意似乎一直寒到了心底。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罚站呢?”
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豁然转身,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笑容。
不是幻觉,是他,那个如今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少年。
“罚站呢?”白恒重复了一遍。
明明是一句玩笑,却仿佛一瞬间让这黑白的寒夜有了颜色。
风庭月眼角莫名有些发热,随即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脱口而出:“这里是禁地,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这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恒抖了抖手中的隐身纱。
风庭月见识过隐身纱的妙用,但这玩意只是筑基级法宝,别说金丹高手,筑基中后期高手,只要神识强大,也有可能发现。
白恒摆出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我爬上来的,这一路路都没有,可辛苦了,你不请我坐坐?”
“坐地上吧你!”风庭月没好气地说,末了还是忍不住被气笑了。
白恒还真就往地上一坐,披着隐身纱问:“听说你和同门师姐打起来了,还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风庭月粉脸一沉,重重哼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青鸾峰外门弟子之中一直有拉帮结派的传统,原本该自己做的杂物,统统塞给新入门的弟子,倘若有怨言,就各种刁难冷暴力,再不服,就悄悄动手教训。
风庭月不是贵胄出身,资料里没啥背景,自然是被欺负的对象。
但她的脾气怎么可能任人欺凌,直接就和对方杠上了,直至被对方围殴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