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标记,他们?
亚伦脑子一阵短路,肚子里的不适达到了巅峰,他低头剧烈地呕吐,周围的邻居本来都在强忍着,但看到亚伦吐出的一堆秽物,也都忍不住吐了起来。
地面狼藉一片,鸡骨头慕斯蛋挞南瓜汤铁钉板凳腿酒瓶盖子整根小黄瓜乳胶套子……呕吐物四处流淌。
“你们是什么都吃是吧!”
亚伦擦嘴吼道。
但已经没人在意这些细节了,屋子里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有人在拼命地把自己往壁炉里塞,有人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有人抱着烈酒瓶一顿猛灌,还有两个人正在为厨房的地漏大打出手,他们都认为地漏太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而自己应该是先进去的那一个。
乱了。
全乱了。
“啪!”
乡村音乐家直接施展了幻影移形。
但他的身形刚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又在原地出现。
零散地出现。
两只胳膊和身体分家了,胳膊上的手还固执地保持着吹奏唢呐的动作,手指诡异地继续按压着音符键。
“得,得得得得得……”
大风从破碎的窗户涌入,配合两只手呜呜呀呀“吹奏”着唢呐。
猩红的血浆流地到处都是。
“他分体了,快,谁有白鲜!”
村长怒吼。
“我,我有,我这就拿,白鲜飞来!”
艾莉丝从厨房的医药箱里召唤过来了白鲜,把乡村音乐家的断肢拼接回了身体,哆哆嗦嗦地往上淋着白鲜。
乡村音乐家抽搐着昏死了过去。
村长脸上汗如雨下;
“快,大家立刻回去把家人带过来,特别是孩子!十五分钟,你们只有十五分钟,谁也别幻影移形!”
他看了一眼地上不知生死的乡村音乐家,喉咙因为紧张和恐惧发出咔咔响:
“他们已经把这里封死了。”
“走!都快走!我只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赶不到的,自求多福!”
在村长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人群的骚乱很快停止,集体向门外狂奔,有的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窗外,夜空上的黑魔标记还在不断地膨胀,那条绿蛇的体型已经扩张到了一开始的几倍,像一条巨龙一般占据了几乎半边天。
亚伦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腹泻一般朝外喷射的人群:
“谁他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
一只手从背后按在他肩膀上:
“孩子,这是大灾变!”
村长脸色白得发金,努力挤出了一个苦笑。
“啊?什么大便?你说他们啊,确实挺像大便的,你看着喷射速度……”亚伦指着被人群扩张到撕裂的门框。
“呵呵,我喜欢你的乐观,如果到最后我们没能成功,希望你也能保持这份乐观,至少……让孩子们临走前少些痛苦。”
村长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你激动就激动,别捏我肩膀行不。”
亚伦一个抖肩,把村长的手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