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袁氏从来不是选择站队皇帝,而是让他们选择的人当上皇帝!
因而对袁氏来说,皇子辩和皇子协不管是何人继位都没关系。
只要他们能老老实实的做世族的代言人,那他就能和刘宏一样继续安享富贵。
若是不愿意乖乖当个傀儡,那么更换一个代理人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但是现在却有两股势力阻挡在以袁氏为代表的世族之前。
那就是以何进这样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和以张让、赵忠、蹇硕为首的十常侍。
一个是外戚,一个是皇帝的奴仆。
这两股势力天然带上了皇权的影子,注定不能被世族所接受。
因此,袁氏的目的就是挑动身为外戚的何进和十常侍开战。
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皇帝又重病驾崩之时。
那么朝廷的大权自然就落到了世族的手中。
而袁氏又是世族之中最如日中天的一家,说是朝政大权落到袁氏手中也不是一句妄语。
正因为干系如此重大,袁隗才会如此急切向袁绍、袁术这两个后期之秀问道。
“唉,原本小侄已经说动了那何进,但是奈何曹操从中作梗,让何进称病不出,如此一来,只怕让他顺利的躲过天子和蹇硕的发难,顺利拖到天子驾崩。”
袁绍闻言不由长叹一声,面露不虞之色。
“曹操此计谋却是一桩妙计,王子辩暗弱无能,胸无大志,若是未来让何进成功扶持其登基,未来必定会大权在握,我等世族就又要龟缩度日了!”
袁隗先是对曹操赞叹一声后,又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这何进不过是一个屠夫罢了,叔父和本初何必如此忌惮于他?”
“要我说,干脆一座不二不休,等那皇帝归西之后,直接联络其他家族共同出兵将何进和十常侍全部诛杀!”
“届时二位王子在手,我们袁氏想让谁当皇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袁术见到袁隗和袁绍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满不在乎的大咧咧说道。
“公路不可!”袁绍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制止起来。
“混账东西!休得胡言!”而袁隗更是上前对着袁术喝骂起来。
“大将军位高权重,十常侍圣眷在身,岂能轻易加害?”
“若容你这般放肆,只怕要牵连我袁氏满门!”
“我看你这些年来是顺风顺水惯了,今后要给我好好反省,向你兄长本初多多学习。”
袁术一开始听着袁隗的责骂心中还有些惶恐,但是听到袁隗又拿自己和袁绍相比顿时勃然大怒。
“袁绍不过小妾的私生子,如何和我这嫡子相提并论,叔父伱等若只看重这庶子,还请小侄告退!”
说着,袁术不待袁隗说话就气冲冲的一脚踹开密室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逆子!逆子啊!”袁隗见袁术如此做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要气死过去。
袁绍见状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却露出恭敬之色,仿佛没有听到袁术对自己辱骂一样,丝毫都不动气,反而连连上前搀扶起差点被袁术气死的袁隗。
“叔父还请稍安勿躁,公路他只是年少轻狂,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等他再成长一些,收敛收敛性子还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袁绍虽然心中也对动辄以庶子辱骂并轻视自己的袁术恨之入骨,但是他面上却做出一副好大哥的模样,不仅不怪罪袁术的辱骂,反而帮其说起话来。
“唉,想我袁氏四世三公,满门英杰,怎么会出了袁术这个逆子,此子虽然是嫡出,但是言行举止不当人子,我袁术的未来还是要寄托在本初你的身上啊!”
袁隗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看着对自己神色恭敬的袁绍十分的满意,连连说道。
“叔父,只要我袁氏长久兴盛,我个人的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是没想到,这却落入了袁绍的算计之中。
“虽然公路放肆,但是他方才所说也不无道理,我袁氏一直以来都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如今何进和十常侍难以开战了,不如先将兵权掌握在手。”
“只要兵权在手,就算何进不受控制,我们也能自己主动出击,不至于受制于人!”
“叔父所言甚是,小侄也甚为认同!”
袁绍闻言也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此事就由本初具体行事,我会在朝堂之上为汝造势,助你一臂之力!”
袁隗点点头鼓励道。
……
何进称病之后。
皇帝、外戚、宦官以及世族四方势力暂时陷入了对峙之中。
另外三方相安无事,都不想再皇帝死前率先出手陷入被动之中。
唯有皇帝刘宏一日日身体消瘦下去,已然命不久矣了。
刘宏一直撑到次年春天,终于撑不下去,在洛阳驾崩。
这位天子和明君肯定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因此他的死虽然重大,但是洛阳城中却无多少哀悼之像,反而许多人听到刘宏这个昏君死了,暗中纷纷弹冠相庆,如同过节一般。
只是刘宏虽然驾崩,但是他却到死都没有立下太子之位,显然还是对小儿子刘辩继位存有希望。
刘宏一死。
何进的病立即就好了,立刻带着文武官员涌入皇宫哭祭刘宏。
何进的理由正当无比,张让等官员也无法阻止何进入宫。
一番各怀鬼胎的祭奠之后,何进在曹操的谏言之下立即上前对灵堂前的刘辩行礼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乃先帝之嫡长子,于情于理当继承大统。”
“臣大将军何进,请殿下速速登基!”
“臣等请殿下速速登基!”
原本庄严肃穆的灵堂被何进这一处弄的大惊。
从小养在宫外,并没有接受过正统皇子教育的刘辩显然没有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一时之间只能茫然无措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何皇后。
而一直支持刘辩的董太后更是大惊,慌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可何进却不会给和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任何机会。
见场面陷入僵持,便自作主张的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冕服,不等刘辩拒绝便草草披戴到他身上。
而后立即退后几步,带领文武百官以皇帝之礼向刘辩叩拜,山呼万岁
如此以来,君臣之礼以立。
社稷已定。
妄图拥立刘辩继位的董皇后和十常侍见状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至此,旧君驾崩,新君继位。
不过,东汉如今已经积重难返,远不是重新换个皇帝可以重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