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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复位

“所以说,云雀君在两个礼拜前在梦中见过一个自称阿若的光球,而且她前两天才离开。”李瑾扶额,她没有想到在拜托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回答,虽然云雀恭弥不愿参与群聚,但是所有从梦境中获得的消息,都通过草壁传达。  “我想,那就是我的笨蛋堂姐,这种事也就只有她做得出来了。”李瑾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就算是她,到这个地步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吧!”  虽然在跟他们解释时用了植物人这样一个比喻,但是事实上全然不同,植物人状态只是灵魂部分逃逸,基本生命特征仍然存在。而灵魂离体截然不同,事实上只剩下胸口那一口热气。普通人七天是极限,一般灵术师是49天,而更为优秀的灵术师又能延长一段时间。  “希望彭格列的诸位能够帮助我找到她。”李瑾道。  当天晚上,李瑾就邀请了沢田纲吉几人帮忙,意料之外的,连云雀也在场。三年相处下来,沢田纲吉知道肯定是里包恩又应许了他什么。  李瑾分给每人一张像是用来捕蝴蝶的网。  “那个家伙一定会逃跑的。尤其是在灵魂状态,很容易会忘记很多东西,而彰显自己最强烈的愿望,那个家伙的话,一定是想要无拘无束吧。”  李瑾领着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进入并盛附近的森林:“我利用血缘纽带建立起来的灵魂追索链最后显示的地方就是这里。那么各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吧。”  在出发之前,李瑾已经给每个人撒过符水,让他们暂时能够看到异界之物。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并非百草繁茂的无人可至的丛林,而是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的华丽公园,而在那里穿梭的是无数小小的光球,莹莹舞动,有声音微小却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出。在平常状态下,他们只能看到主动现身于人前的妖怪。  云雀不交一语,首先踏入那里。  “大家分开找吧。”  一群人往四周散开。不过若是谁最有可能找到阿若,果然还是那个人吧,李瑾看向云雀恭弥离开的方向,毕竟这些人之中,他曾经与阿若的灵魂近距离接触,就算之前没有接触术法,也能够凭借直觉,了解阿若的灵魂波动吧。  ——那么,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呢。  李瑾向丛林中踏了几步,驻足,身周如流萤飞转,光芒点点,周围高大的乔木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冷得苍翠,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还是暂时的躲避?踏在松软的落叶上只有细微声响,李瑾抬头望月,不过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无论是她,还是自己都逃不过肩上的责任。  里包恩隐蔽气息远远站着,看李瑾发呆,略微思索后丢过不提,去寻自己的学生。沢田纲吉虽然有超直感,对于这些超出原有认知的事物,未必管用。  云雀恭弥早在一开始就扔掉了李瑾所给的捕蝶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对于新的力量的好奇罢了,果然还是——很弱,这些生物。  光圈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形带翅的精灵,但是凭借直觉,就可以知道对方并非具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那个人,值得李家大动干戈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云雀恭弥露出笑容,就像每场战斗之前一样,那么,李若,就看看你是不是值得咬杀的猎物吧。  前方是一条浅浅的溪流,溪水里有落花漂流而下,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云雀恭弥信步踏上前,有细微的歌声传来,是无法听懂的歌词,从溪流中的莲花瓣上,那里有他熟悉的光球。  哼!即使是笑,那轻短的语气里也带着狂妄。云雀恭弥露出浮萍拐,发动攻击。  几乎是一刹那,光球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那是她寄居那个人身体时最经常感受到的感觉,光球在水面上像是打着水漂一样弹开,云雀恭弥跃身而上,拐风凌厉,是比梦境中更加剧烈的程度。  “呵!”就像在梦境中感觉到那样,其他的没什么,逃跑的本事,倒是不错,所以在相处的两星期,他最经常的就是在无聊的时候来练习自己的反应速度。  “云雀前辈?!”沢田纲吉来到此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凭借直觉,沢田纲吉知道那个光球就是自己需要寻找的李若的灵魂,可是这种情况是?  “云雀!”  里包恩的出场勉强让云雀恭弥从自己的娱兴活动中收手。  “唉?”光球上下飞舞,“哦,抱歉我忘了,已经不是在云雀君你的梦境里了啊。”  “我亲爱的堂姐,好久不见。”李瑾笑着出声。  在瞬间,光球开始乱窜。  李瑾曾经提过阿若已经带着去找她的人绕了几乎一个地球。而在场的人意识到她之前说的话果然不错是在半小时后,那时众人已经狼狈不堪,方才由突然出手的云雀结束这一场无聊的追逐。  “那么,亲爱的堂姐,我们开始吧!”李瑾抓牢网口,任由事实上已经认出了她的光球拼命挣扎,“云伯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跟着李瑾走出森林,在出口处看见跟随李瑾来到并盛的男人站在那里,身边是已经画好的白色法阵。法阵直径十米,正中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他们的距离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但是毫无疑问,那便是李若。  李瑾同他们一样站在法阵边缘,喃喃念着咒语,法阵开始发出光芒,松开网口,光球飘向法阵中心,落下,如滴水与水面接触的刹那产生的波动,光球融入身体。光芒瞬间大盛,将人影湮没,等光芒散去,地上他们原本疑心不知用什么画出的白色线条已经消失无踪。  “还真是麻烦啊!”李若在回归自己身体的刹那就感觉到了那种沉重感,灵魂无拘无束,而回归肉身,要承担的不仅仅是身体的重量,还要随之而来的责任,将近一年没有使用的身体,此时仿佛操纵权不再自己手中一般,第一次尝试起身以失败告终,挣扎起身也只勉强起了一半又软趴趴躺了回去。  等在不远处的沢田纲吉犹疑是否该上前帮助,李瑾开口,懒洋洋的语气,没有向前的拘谨有礼:“这种时候不需要我们帮忙啦!”  果然见李若尝试了两三次后,果然站起,摇摇晃晃走过去,笑着拥住李瑾:“好久不见,小瑾。”  用的是中文,是以在场没有几个人懂,仅能从两人的表情猜测大概。  李瑾笑靥如花,语气却是怪里怪气:“如果你之前没有跑的话,或许会有说服力一点。”  李若搂住她的脖子,语气亲昵:“你也知道,灵魂状态的话,有点缺乏理智啦!”  李瑾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她的解释。  “云雀君!”李若转过头对几个人里面唯一认识的云雀打招呼,只收到冷冷一瞥。  “明天把租金打到我的账上。金额10万日元。”几个纵跃,云雀消失在视线中,李若摸了摸头,估摸自己以前赚的任务报酬有多少,虽然很想跟李瑾哭穷,但是肯定不会被接受,摸摸鼻子,只好认了:“这几位是?”  她的视线终于停留在沢田纲吉几人身上,狱寺因为那奇妙一幕而暂时停工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你这家伙,居然对十代目失礼。”  先对自己的堂妹打招呼常理之中,但是居然把云雀放在十代目前面,整个过程中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在狱寺看来,这就足够造成敌意。  “啊,狱寺。”沢田纲吉连忙阻止狱寺,“你好,我是沢田纲吉。”  “我是这个家伙的家庭教师,里包恩。”  “我是李若。”李若含笑致意。  等笹川了平,山本武皆与她介绍过自己,狱寺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狱寺隼人。”  “今天稍微有些晚了,明天再行拜访,多谢各位帮忙。”李瑾道。  月至中天,时间确实已经晚了,几人各自分别。李若只穿着睡衣,一时半会还好,转头不见他们踪影就开始抱怨:“小瑾,这么急找我回来做什么?”  李瑾凉凉瞥了她一眼,一旁的管家已经送上了披风给她披上。这个只比她大一个月的表姐身体差得很,偏还要乱跑,这么一顿折腾身体更糟了,冷着一张脸去扶她:“长老有事要我转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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