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薰望着怀里的白子画,浑身一僵,到她很快反应过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半爬半拖地把白子画拖进了山洞。 紫薰环顾了山洞四周,还算干燥,只是偶尔有些地方好似好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不过,在洞外漫天风雪的情况下,还能找到一个地方遮风避雨,已经很不错了。 白子画还在昏睡着,即使他睡着了,还是那般好看,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枝瑶华。他的伤口似乎已经不流血了,可是血肉之中隐隐还是有黑色溢出。紫薰在虚鼎里翻了翻,却只有一件披风和一方丝绢,她无奈地摇摇头,在山洞中随便捡了点树枝,捏了个火诀,瞬间似乎感觉到有些暖意了。 这白子画,从哪里呢?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七杀的人,紫薰正在猜测着,忽然传来簌簌的声音,紫薰望着火堆对面的白子画,白子画也睁开眼睛看着她,然而却没有说话。 “外面有暴风雪,我们只能先呆在这里了。等雪停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出七杀。”紫薰终于开口,她顿了顿,又说:“我能坐到你身边吗?”然而不等白子画回答就走了过去。 白子画的眼神在紫薰脸上一扫而过,他微微开口,声音很轻:“男女授受不亲吧?” “这位公子,你觉得这里还有别人吗?”紫薰说着,已经坐到了他身侧,瞥了白子画一眼:“你不是还要以身相许的吗?” 白子画有些疲惫的微微弯起了唇角,但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紫薰抱着双膝坐在白子画身边,不时地拨弄着火堆。外面已经全部都黑透了,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她突然开始想娘,突然开始想爹,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过了许久,好像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只听到夜枭的叫声,十分凄厉。然而,白子画突然伤势发作,清俊的脸上苍白一片,眉头紧紧地皱着,甚至身子也不住地颤抖。 紫薰立刻上前为他检查伤势,伤口开始化脓,又开始流下了黑色的血,紫薰又急又怕,赶紧俯上身去为他吸取毒血,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紫薰着急地不知所措,竟小声地哭泣起来。 白子画微微睁开了脸,费尽力气拉住紫薰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怕,没事,你……你……” 白子画指指紫薰腰间悬挂的匕首:“用这个帮我把带毒的血肉剔除。” 紫薰拔出腰间的匕首,实在不忍心,可是不剔除血肉他就没命了,她狠下心,用火烤了烤匕首,闭着眼睛挖去了白子画右肩上有毒的血肉,这样的疼痛,常人难以忍受,白子画却没有吭一声。 紫薰迅速用雪水为白子画洗净伤口,用丝帕将她的伤口包扎好,等她做完这一切之后,突然发现白子画脸色苍白,畏寒不已,身体都被冻得微微颤抖。 紫薰慌了神,不住地为他搓着手脚,用自己的披风把白子画盖的严严实实,可是他还是在不住地颤抖。 该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看着他活活冻死?到底于心不忍,紫薰想了想,除下了身上的衣裳,只余下了一件内衫,她掀开披风,开始解白子画的衣衫,无奈紫薰压根不会解男子的衣衫,她着实失了耐心,干脆用匕首割开了白子画的衣衫,突然发现掉落下来的宫石,原来他是长留之人。 紫薰依旧收好宫石,躺了下来,靠近白子画,把他拥在怀里。他的身上很冷,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了,然而白子画却不再颤抖了。 洞中四处都生了炭火,洞壁上薄薄一层积雪化成水,顺着洞沿滑下来,滴答,滴答。白子画半夜清醒过来,一见紫薰几乎未着寸缕拥着他,猛地推开紫薰,然而紫薰紧紧地搂着他,他推的力越大,她越是贴得紧。 白子画无奈开口:“姑娘,万不可为我毁了清誉。” 紫薰见他醒来,怕被她瞧见她的身体,只能再往他身边靠了靠,脸埋在白子画怀里回答:“你曾救过我,我怎能见死不救?” 白子画不再尝试推拒,反手轻轻抱住紫薰:“别害怕,我一定会娶你的。” 紫薰在他怀中僵了一下,只是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