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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与今日

不知道杀阡陌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惊惶占据了澜雨的心:“这么久的事了,难为圣君还记得。”  杀阡陌微笑:“本君如何不记得呢?你为了本君,委身于父君,与本君联手盘旋其中,后又为本君解了蛊毒,这份情谊,本君如何忘记?”  澜雨苦笑:“都是些少年恩情,哪比得上圣君对祭司大人情深如许。可惜,祭司大人不若澜雨,能为圣君生,能为圣君死!”  杀阡陌闭着眼睛,慢悠悠道:“不提这些了,睡吧,以后别再提紫薰的事情了。”  澜雨怎么敢睡,她知道杀阡陌的心底有怀疑、冷漠和疏离。  第二日一早,杀阡陌翻身下榻,向外走去。  “圣君!”   澜雨披散着犹如上等的丝绒的长发走到杀阡陌身边,迷蒙的日光下,她的美丽一览无遗,莹白的身体仿若润泽的古玉,妖冶的碧瞳却流露出哀怨的神情,她忽然害怕,杀阡陌这一离去,便会压根忘记她的存在。  她留恋的目光直视着杀阡陌,久久才叹出一口长气,长及膝盖的黑发如瀑布般覆盖住她的身体:“圣君,今晚还来看澜雨吗?”   杀阡陌回首对上她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神,薄唇微微一扯,嘲讽的意味尽显其中,他抬手摩挲着澜雨的脸颊,她很美,可惜,她不是紫薰。   “回禀圣君,昨夜祭司大人突发高烧,病情危急,圣君赶紧过去看看吧!”殿外单春秋的声音急急传来。  杀阡陌一听便急了,推开澜雨急急向紫苑赶去。  杀阡陌一进紫薰的寝殿,便看见紫薰满面潮红,呼吸不稳的样子,不由大怒:“昨日本君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么严重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瑶依从没见过杀阡陌这样怒气冲天的样子,磕磕巴巴地回答:“从昨晚深夜便高烧不退……”  杀阡陌把茶盏一摔,变了脸色:“那昨晚为什么不回禀本君?本君临走如何嘱咐你们的?要你们何用!”  瑶依犹豫再三,终于把话说出了口:“昨夜是有禀报的,只是……只是被澜雨夫人的贴身侍女湘灵拦了下来……她说……”  “说什么!”杀阡陌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满地的侍女趴着动也不敢动。  “她说……自个儿生病也不挑个好时候,就是长着一副狐媚样子迷惑圣君……”瑶依声音越来越低,再不敢说下去。  杀阡陌的怒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对象,他朝单春秋大吼:“单春秋!把澜雨给本君叫过来!还有湘灵那个贱婢!”  澜雨来到紫苑的时候,虽说她并不知道湘灵所为,但目前来看自己也难逃干系,终是心下惶恐。  杀阡陌一见湘灵,顿时怒上心头,一脚踢了过去,“贱婢!”  转头又见澜雨跪在一旁,伸手便是一记耳光,沉声喝道:“都是你□□出来的好侍女!若是浅夏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给她陪葬!”  猛烈的劲道,使得澜雨跌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忍着痛,抖声问道:“圣君……澜雨纵然有错,圣君也不该如此震怒……”   杀阡陌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单春秋把右手举了起来,澜雨惊呆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杀阡陌要杀人的表示。  单春秋躬身道:“遵命!”说着,他拖起湘灵,向外走去。湘灵吓呆了,甚至连呼救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瞅着澜雨。  澜雨抬起头来,猛然一怔,只见杀阡陌正用异乎寻常的阴沉目光注视着她。这样的目光,她从未见过。她心跳了。  澜雨有些茫然,杀阡陌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默默地注视着地面。  澜雨的眼睛不解地睁大了。死一般的寂然。  突然,杀阡陌抬起头来,对站在外面的侍从吩咐:“将澜雨关在牢中!”   澜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一定是看错了。但在这一瞬间,她的脸还是刷地变白了,唯有嘴角上还挂着来不及抹去的惶恐,不过已经僵死。  “圣君同澜雨开玩笑吧?”澜雨说,她越努力做出平静自然的样子,却越不  自然。  杀阡陌没望她:“在浅夏没有好转之前,你便好好在牢里思过吧!”  见此情形,澜雨的心像被尖锥刺了一下,止不住打了个哆嗦,牢里?进去了几乎就没有人出来过,他终于还是动手了么?  两个身披重甲的魔兵大步向澜雨走来,把她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拎了起来。直到现在,澜雨才明白并非身在梦境。她望着杀阡陌那张冷漠的面孔,心里是怎样的震惊啊!昨夜还是温柔缱绻,转瞬之间却突起狂澜……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以致于澜雨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杀阡陌。平时这双眼睛是妩媚的,现在在惊恐之下,却是另一种风韵,依旧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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