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衍道的病情逐渐好转,只是紫薰依旧是不理白子画,白子画也是有苦难言。 三清殿里,火夕亲自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着衍道。衍道支起脖子看着火夕,满脸慈爱的笑容。火夕将勺中药汁凑在唇边吹了吹,温柔地递到衍道唇边。衍道探头喝下,眼睛却一直没有从火夕脸上挪开。 “师祖,药苦吗”火夕问。 衍道连忙假意点头:“苦哟,快苦死我这一把老骨头啦!幸亏有你这丫头在一边服侍我,苦的也是甜的啦!” 站在一旁的青萝闻言笑了:“师伯,你这药都是火夕熬的呢,她每日都得熬半宿!” 衍道闻言更加感动:“丫头,你亲自为我熬的药” 火夕点了点头,青萝站在一边,忍不住补充道:“师祖,你知道吗?火夕姐姐听说这药得加一味药引子,说是什么割肉疗亲,毫不犹豫就从小臂上割了块肉下来呢,师祖你看……” “什么”衍道大吃一惊,随即无尽的疼惜之情全都涌溢到了脸上,他一把抓住火夕的左臂,扯过来一看,果然裹着纱布,隐隐还有些血丝。 “还疼吗”衍道的眉头拧了起来,那心疼的神色是真心诚意的,火夕忙站起身,拉下袖子:“师祖,些许小伤,并无大碍。只要师祖能够康复,比什么都好。” 衍道顿了顿,温言道:“火夕丫头,师祖问你一句话,你对子画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这……”火夕低下头,脸色羞红,似一朵秋日的海棠花:“火夕记得,小时候常和东华师兄、子画师兄一起修习玩耍,在火夕心里,子画师兄就像我的亲兄长一样亲切。” “哦?”明知道她女孩子家脸皮薄,即使有意思也不好说出口,衍道还是故作不知道:“这样说来,火夕是把子画当兄长了啊!” “哎呀,师祖!”火夕懊恼道,拉着衍道的袖子撒娇:“火夕不是那个意思!” “好好好……”衍道安抚似地拍拍火夕的手:“好丫头,没事,没事,师祖会让你如愿的。常胤……” “弟子在,师祖,有什么吩咐?”常胤从门外进来,俯身听命。 “去把我昨日吩咐你炖的桃胶雪莲子端过来给火夕,”衍道转头又对火夕说:“你子画师兄这几日因为我的病也劳神太多,你把这桃胶雪莲子端过去给他吧!” “好!”火夕轻快地答应了,随着常胤去取桃胶雪莲子。 绝情殿内,白子画坐在椅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书页,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眉头紧锁,清冷的目光深幽如墨。 “李蒙,去让浅夏来一趟。”白子画清冷的嗓音,带着一贯的沉稳。 李蒙应声离开。 过了片刻,似乎看到有个人影,白子画紧皱的眉头豁然舒展,温润道:“进来吧,别站着了!” 当瞧见进来的身影,白子画眸子一暗,目光冷沉,紧抿的唇瓣,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 “子画……”火夕含羞带怯地喊了一声。 白子画背脊一僵,蓦地想起衍道的话,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还是叫我尊上吧!”白子画脑海中闪过紫薰冷漠的目光,心底躁乱:“你来可有事?” 火夕一下子觉得失望,泪光闪闪,紧咬着唇,看着白子画不耐烦的神情,心底发酸发涩。 “子画……不,尊上,师祖让我给你送桃胶雪莲子来。”火夕垂着眸子,眼角小心翼翼地偷瞄白子画。 “那放下吧,你若无事便早些回三清殿,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白子画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火夕心头一急,蕴含着泪水的眸子乞求的看着白子画,他的态度使她措手不及。不应该是这样的……如今,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尊上可曾记得,在昆仑身受重伤,火夕采千年灵芝救你之事?”火夕放下桃胶雪莲子,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搁置在书案上:“尊上当日曾言,若是火夕有为难之事,尊上也定会鼎力相助!” 白子画放下书卷,沉言道:“火夕姑娘,你应该知道,昔日七杀屠戮昆仑,你被七杀掳走……”顿了顿,白子画点到为止:“这算不得鼎力相助么?” 原来如此,火夕踉跄地后退几步,当初她被白子画从七杀救回来的时候,原以为他也是对她有情的,心中思慕更甚,却不想他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火夕脸上血色褪尽,蠕动着唇瓣道:“你对我竟无半点情意么?” “火夕姑娘,莫要执着……”白子画轻轻阖起书卷:“子画无心男女情爱之事,还请姑娘见谅。” 火夕被白子画冷酷无情的话击溃,泪流满面:“尊上,火夕知晓你心中无我,但是我爱你啊,子画,我真的很爱你,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做个普通弟子也行……” 紫薰推开门,便见到如此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