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被东华一说红了脸,娇嗔道:“姑姑你看,东华上仙又欺负我!为老不尊!” 紫薰倚在床头,忍不住笑道:“东华,莫要打趣漫天,女孩子家脸皮薄。” 笙箫默将长寿面放下,说道:“我看也得撕了师兄那张嘴,胡说八道些什么,真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紫薰到桌边坐下,长寿面的热气升腾起来,映着她的脸肤如凝脂,,透着粉,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紫薰真实的容貌一天胜似一天的显现,更觉妩媚异常,绝色倾城。 待吃过长寿面后, 紫薰便与霓漫天坐着闲谈。 霓漫天说着在蓬莱时父母为她庆生的情景,紫薰听罢,也笑着道:“从前姑姑娘亲还在时,生辰那天,她总要带我去放孔明灯,买糖葫芦吃。娘亲擅长术法,孔明灯升到高空就会变成绚烂的烟花,可是美极了。” 笙箫默怕勾起紫薰的伤心,便掐了霓漫天一把,忙转了话头。紫薰隐有所觉,笑了笑,便也不再就此事说下去。 过会儿子功夫,火夕来了。一进门便笑道:“浅夏这里好热闹,我竟来迟了。”说着,便走上前,往紫薰掌心塞了个缠丝玉镯:“这是我娘亲临终时给我的,本是一对,你我姐妹花,刚好一人一只。” 火夕为人清高,她与所有人都不亲近,以她的性子,送礼是不可能的。但这玉镯,但却透着股子亲厚的味道。 紫薰掩下心下的惊讶,面上笑意涌现,道:“感动还不来及呢,哪里会嫌弃,多谢妹妹了。”说罢,紫薰便将那玉镯戴到手上。 火夕抬头看紫薰,秋水剪瞳,一袭月白更是衬得她婀娜多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不禁心中感叹,紫薰还未完全恢复容貌就已然是倾国倾城,不知道完全恢复之后该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 见紫薰戴上玉镯,更是皓腕凝霜雪,火夕含笑道:“你喜欢便好,到底还是你衬得起这玉镯。” 热热闹闹折腾了一天,到了晚间紫薰亦觉得有些困倦,想着今天出了一身汗,就吩咐霓漫天传弟子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沐浴,因她素来喜静,故而将女弟子们都打发出去了。 沉水香清雅的气息充满了殿内,进水之处是三尊青凤的半身,水从凤口中徐徐注入池中,默然无声,只能闻得哗哗的水流入池的声音。白玉池底为了防滑,特意雕琢青凤图案,池水清澈微蓝,烛光荧荧一闪,七色星芒璀璨,如虹彩灿然。水气缭绕氤氲,缥缈如在仙境。 紫薰倚着白玉池沿,神色失落, 今日,明知是她的生辰,他竟然没有来。想着想着,竟然靠着池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间瞥见一道阴影映在垂垂的纱幔之外,谁能这样无声无息的进来?本能地警觉着想要转过身去,但却睁不开眼睛,紫薰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青竹味道,对了,是子画,她再无丝毫不安,怕蓦然惊醒白子画会立刻离去,便假装依旧睡着。 白子画拉开纱幔,他已经来了很久,只是见紫薰迟迟未出浴,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进来查看,然而见到的却是她在浴池里沉沉而睡,幸好这水是流动的温泉水,不然少不得又得受了风寒。 看着她裸露在池水之外的肩膀,白子画不由叹了口气,怕她着凉,便转身到外间取了件素白睡袍,想要给紫薰披上,然而,当他转身回来的时候,蓦然看到紫薰后背的伤痕,手一颤,睡袍“啪”地掉了下去,一瞬间,白子画脸色苍白如死,如此触目惊心,他怎么可能忘记?她来寻他,跪着爬上思过崖,受了多少长留的锁魂鞭,他数得清吗? 他的手在颤抖,捡起睡袍,靠近紫薰,轻轻抚上了紫薰的伤痕,虽然是刚刚在热水中沐浴过,紫薰的肌肤仍然是潮湿而冰冷。不知道为什么,陡然间,他的眼泪就掉落在她的脸上。 白子画叹了口气,然后,把白绸睡袍缓缓盖在紫薰肩上,看着她的睡颜,自言自语:“紫薰啊紫薰,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有些人想要离开,却怎么也离开不了,哪知道有人那么傻,让她远走高飞,她却拼了命地非要进来,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紫薰强忍着泪水,一动不动,白子画拿起丝绢,想要擦干紫薰湿漉漉的长发,撩起长发,又看到了她背上的伤痕,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上去。 感受到他的亲吻,紫薰的身体微微颤了颤,说是迟,那是快,她忽然伸手,拉着白子画一起跌入了浴池之中,“哗啦”一声,溅起了几尺高的水花,白子画未及反应,已经被紫薰拉了下去。 浴池水里漂浮着淡淡梅花的馨香,混合着白子画身上青竹的幽香,摇曳着一室暧昧的气息。 “紫薰,你!”白子画气急,奈何已然没于水中,他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紫薰已经吻住了他。 白子画显然没料到紫薰会有这一举动,错愕的眼神中游离着一起惊惶,一把带着紫薰浮出浴池水面,声音有些颤抖:“紫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