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龙？”恺撒冷喝。

路明非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你的评级是‘S’，这代表你的血统无限接近龙化阈值。”楚子航冷静地分析，“血统越精纯的混血种，越容易变成怪物。”

“多谢夸奖。”路明非把捡到的一把沙漠之鹰在手中转了两圈，“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当人。”

“最后问一句，为什么要挑战我们？”恺撒道。

路明非忽然乐了，在交织的诧异目光中笑出了声。

“那当然是因为...”路明非顿了顿，“我是S级，在座的各位都是‘A’级啊。”

恺撒面容扭曲起来，楚子航眼中的黄金光芒暴起，“村雨”极速出鞘，带起阵阵烈风。

路明非微微侧身，纯净刀光从面前落下，如同银河倾落。沙漠之鹰在中指上转了个圈，路明非反手一挥，以精钢枪筒挡下了楚子航的第二次斩击。

恺撒到了。漆黑的猎刀“狄克推多”自上而下袭来，路明非眼神一凛，果决地按下扳机。

0.5英寸的弗里嘉弹头划出一条数万焦耳的直线，精准地击偏了狄克推多。恺撒原地翻滚以卸去余力，顺势降低重心，用走地刀的诀窍发起冲锋，直奔路明非的下盘。

楚子航瞅准时机，蹬地后跳半步，拔刀直斩向路明非脖颈。

一时间上下两道刀锋皆追命而来，眼见路明非就要被斩成三段。

路明非的心神在战栗，不是由于对死亡的畏惧，而是狂喜。

切身的，诀别数百年的战斗，唤醒了往日于战场上与龙同舞的记忆。

在恺撒和楚子航惊讶的目光中，路明非猛地下蹲，继而翻身跃起！

没人相信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跃起数米之高，哪怕是混血种！

可是路明非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做到了。

他展臂仰望天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慢了下来。

身形垂直于地面的那个瞬间，沙漠之鹰的枪口接连吐出灼目的光火。

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心口处溅射出的鲜红液体。两人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昏死过去，倒成一堆难兄难弟。

路明非稳当落地，狂风掀起他的衣领，硝烟弥漫的枪口指着昏死的二人。

“Checkmate（将军）。”

忽然地，方才一直静默如夜的园区爆发出潮涌般的欢呼声。不论黑色还是红色，狮心会还是学生会，此刻整座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都在为这场短小精悍却震撼人心的对决喝彩。

人声淹没了喇叭播放的进行曲，学生们涌入园区，将路明非抬起游街，从教学楼、阳光餐厅一直到教堂。

一开始路明非还有些窘迫，逛过大半个卡塞尔之后，也就适应了。

忽然他心有所感似的朝某个方向看去，某个穿着深红作战服的小巫女被挤在人潮之外，怔怔地望着自己。

路明非只是笑笑，摆了摆手。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烂的衰仔路明非，而是带领人们与龙类搏杀至最后一刻，并取得胜利的战士。

因此，路明非这次不打算与诺诺有过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