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言灵？竟然能在水下创造出大气环境。”

酒德麻衣皱眉，还不忘看了眼零，话里话外似乎在说“要是你会这个言灵就好了”。

零有些不耐烦起来：“没看到吟唱过程，‘镜瞳’不是千里眼。照我看他们不见得是构建了大气环境，那三人都在有计划地放氧，人工创造出可供呼吸的球形区域。”

酒德麻衣凝视看去，果然见到曼斯、酒德亚纪和叶胜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氧气瓶阀门。

过了两分钟左右，球形空间内的氧气含量达到了一定程度，曼斯伸手从腹部隆起的呼吸仓内托举出一个婴儿，伸手将他送到岩壁之前。

与此同时，盘旋在三人周围的高压水枪切割机也完成了作业。厚实的岩壁被完整地剥离出一块，露出颜色暗淡得有些诡异的深层构造。

“百分之三十。”零突然说。

“什么意思？”

“经过这一轮放氧，酒德亚纪和叶胜的氧气总量还有不到百分之三十。就算接下来他们共用一个肺，也最多撑不过一个小时。而青铜城之行现在才刚刚开始。”零分析道，“我现在知道老板为什么让我们多带两个氧气瓶了。”

就在这时，酒德麻衣忽然抓住零的胳臂，将小巧的俄罗斯女孩捞到了岩突之后。

曼斯不知对怀中婴儿做了些什么，只见暴露出青绿色岩层的岩壁内里猛然颤栗起来，继而一道与岩石完全相融的大门轰然洞开，在水底震散出道道波纹。

路明非严肃的声音从耳麦中响起。

“前线组注意，现在你们即将突入一个炼金领域——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寝宫，又名‘白帝之城’。白帝城内的时间处于停滞状态，空间则以非欧几里得几何方式折叠延展，因此出现任何异常情况都是可能的。”

“‘尼伯龙根’。”零和酒德麻衣不约而同地想起这个在北欧神话中代表“死者之国”的词汇。

“在你们达成回收目标后，将白帝城与现实维度上的交界点以具体坐标的形式上报给小黄鸡三号，我会用螺旋切割鱼雷诱发海底地震。务必及时返回渔船。”

“如果没能赶上渔船怎么办？”酒德麻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路明非轻笑：“怎么办？当然是风光大办。我会亲自为殉职员工献花。”

老板的声音消失了，酒德麻衣这才反应过来。哪怕这位上位者表现得再平易近人，骨子里的暴君气质还是掩盖不了的。

零摇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曼斯已经携带着婴儿上潜回了摩尼亚赫号，叶胜和酒德亚纪经过简单部署后，拴好救生索潜入了岩壁的缝隙间。

两只小黄鸡顺着蝉儿的轨迹进入甬道，迎面而来的是充斥着古奥气息的亘古之城。

这座以青铜铸就的王之寝宫已然静寂了千年之久，如今访客们不约而至，只觉得水中每一处阴影都在蠢蠢欲动。

无数蛇面人雕像坐落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宏伟建筑旁，为这座水下遗迹增添了几分诡秘的意味。

酒德麻衣曾在一些古籍上见识过有关这种生物的记载，它们是远古时代龙类以炼金技术为自己打造的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