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素怔了一下,随即便是反应了过来,开口道:
“已经十几年了,从捡到的那一刻开始,就和母亲一样喜欢.”
“不要给我耍小聪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什么?”
“你你没救了。”
月兔一脸愤愤的看着她,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意思,别过去不说话。
自己和雪狐不是人,人间的礼法是无需尊崇的,妖就应该是随性的,凭着本心的,人间礼法是用来约束人的,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只狐狸会将这个看的这么重!行为举止已经同人无异了。甚至于比人更为遵守。
以素抿着唇,望着一轮月色,喃喃微语:
“拂儿,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何况然儿对我也只是”
月拂转过身来,两缕青丝垂自她的耳畔,伸出柔荑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月拂,你做饭去,不要烦我.”
以素挣扎了一下,想要甩开她的手。
月拂却是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一双明眸炯炯的看着她,轻轻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和我发誓,永远不会爱上陆尘然,只是男女之情的爱,而并非亲情的爱。”
以素的檀口半张,挣扎戛然而止,抬起头直直的望着月拂。
她的脸上带着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微笑,一改往日的妩媚,温煦如故。
以素想要伸手发誓,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是迟迟的说不出口。
这句话,直冲灵魂深处。
明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誓言,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可偏偏心中的某处就是在影响着自己,不能这么简单的出口发誓以素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不肯将目光落在月拂的身上,似乎想要忽略自己的手被她握住的事实。
望着雪狐的这番模样,月拂一叹,熟魅的身子便是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脑袋贴在了她的雪山峰峦之上,静静地感受着她绵长有力的心跳。
那一刻,心跳的速度加快了。
“以素,你还在逃避些什么?”
“当你对我的这个问题迟疑的时候,发不发誓言,还重要吗?”
“这不就是你心中的答案吗?”
依旧是那股熟悉的馥郁香气,轻柔的话语,挑动着以素不知是何种形状的心绪。
感情其实就是一枚硬币,重要的不是你选择哪一面,而是当它高高抛掷而起时,你的内心深处最想要看到哪面。
以素抱紧了月拂,抬起头,望着沧海上的明月,隐约隔绝着层层雾气,恰似印染着她的心扉,迷茫而又朦胧婉约。
“答案吗?”
她的心中无可避免的慌乱。
她见证着狐山上,那只小小的人类幼崽的成长,起初或许只是心善,可随着抚养他长大,心中不知何时起却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中萌生出了一颗萌芽.
那颗不属于她的萌芽,就这么种在内心深处,隐藏着,等待着发芽的那一天。
“月拂,我的心好乱。”
“不应该这样的。”
或许,当她决定化作雪狐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循着本心了?
不是吗?
月拂看出了她的纠结,也深知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接受的,是潜移默化的逐渐影响着心扉,终有一日,爱的潮流会裹挟着不可阻的感性冲破那高高筑起的名为理性的大门。
或许她比她更像一只狐。
那只高贵的,心月狐。
这是她所选中的人吗?心月,至纯而炽烈的感情,冥冥之中感情的所向,或许就是此世大道所向。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就是去上京吗,反正我也没事儿干。”
月拂更加温柔的抚摸她的背脊,隔着一层单衣丝毫不能阻碍她们体会彼此的温度。
话语落下,以素猛地抬起头,一脸狐疑的盯着她好一会儿。
月兔有些尴尬地转过身,不去看她的眼睛。
“兔子,你是不是就是想跟着去上京才这么说的?”
“怎么会呢?我是在帮你看清楚内心。”
“嗯,已经看清了。”
月拂有些惊喜:
“你看清楚你的内心了?”
以素淡淡道:
“看清楚你的小手段了,你不许跟着。”
月拂:“.”
月兔晃了晃脑袋,心中又生一计,便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问了一个致命的,让以素避无可避的问题: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见然儿?躲藏一辈子?”
以素怔了一下,哑口无言。
只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却不能大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岂能是她心中所想?
“我”
月兔晃了晃脑袋,啧啧道:
“你现在就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要是让然儿知道了你化成狐狸偷偷的跟着他,然儿会怎么想?”
“光顾着自己了,从来没有想过然儿吧?你这当姨娘的,还不如我当初带着然儿长大呢。”
以素瞪着眸子,有些羞恼的看着她,可即便是她被气到了,话语却还是温软的:
“然儿交给你带.怕是要和你一样邋遢,你连饭都不会做。”
月拂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我不像你那么穷,然儿跟着我那就是少宫主,哪像跟着你天天吃糠咽菜,和老和尚一样。”
以素张了张嘴,面对着她,总是争论不过,可也确实有些理亏:
“那你说怎么办?”
月拂微笑着看着她,开口道:
“我跟着你们一同去上京就好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想去上京?”
“非也!去了上京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小夷怎么办?”
月拂嘴角微笑,随后便是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的开口道:
“我就是小夷!”
“.”
ps:昨天晚上睡着了,今天上午摸鱼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