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灌南县志》记载,明天启年间,汤沟镇有玉生,香泉,美泉等糟坊,依靠独特的井水酿成的酒水芳香浓郁,独具一格,从此酒匠云集,糟坊林立,有‘南国汤沟酒,开坛十里香’一雅称。
不过,此方世界的酒水却并无蒸馏的技术,估计也仅仅只是一种味道独特的发酵酒吧
又问了兔十八一些东海沿途所发生的事,她都一一作答。
聊到最后,兔十八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带着几分忧虑道:
“不过陆先生,过几日海上怕是会有飓风,蜃楼倒是无惧,就怕是不能停靠在岸边了”
“飓风一刮怕是没有个三两天停不下来,陆先生最好等一等。”
飓风一起,这些沿岸的部落,怕是要闭门不出。
陆尘然皱了皱眉头,算算时日,若是在东海再耽搁些时日,怕是到上京的时间,就真的不充裕了。
面对这,心中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苦笑道:
“只能如此了,到时再看吧”
兔十八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桌面上吃了半数的菜肴,开口道:
“快些用膳吧,陆先生也好睡个好觉吃完饭叫妾身,妾身将这些饭菜端走。”
说罢,便是匆匆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雪狐蹲在原地,默默地望着陆尘然的细嚼慢咽,心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陆尘然蹲下身子,在她不知所措中,一把抱过了她,随后夹起了一块儿鱼肉,放在了它的唇畔,温和道:
“小夷尝尝,味道真的和姨娘很相似呢。”
雪狐小口小口地吃着,总觉得这氛围颇有几分怪异。
然儿的话语,亦是有些令狐想入非非。
一边咀嚼着,神情若有所思:
‘只要到了上京就好了’
月光恰含着狐颜,眼底中的复杂仍未褪尽,眉间染满了惆怅,陆尘然将雪狐的神色尽收眼底,这一盘菜尽数打扫干净,轻轻道:
“若真的是姨娘做的就好了。”
“你说是吗?小夷?”
“嘤——”
雪狐含糊的嘤咛了一声,看不出心中在思索些什么。
吃过饭后,兔十八收拾好了碗筷,看了一眼雪狐,随后便快步朝着房外走去,关上了门扉:
“陆先生,妾身就睡在外房,有事叫妾身就好了。”
屋子内传来了陆尘然的声音:
“就麻烦前辈了。”
海上清晨,格外清明。
蜃楼早已经驶出了北境的地界,穿行在无垠的东海之上,海鸥穿过袅袅云层,冉冉而飞。
蜃楼上小巧而又雅致的别院,掩浮于海上的雾气之中,排排翠竹巧作篱笆,乍遇海风而起,便是沙沙作响。
一轮红日自东海浮出,倒映着一片红晕。
空气也不再是凛冽而干燥的寒风了,略一呼吸,便裹挟着湿润与咸腥。
怀中的雪狐睡的香甜,陆尘然打了一个哈欠,望着活跃的虎山神。
大白猫一大清早便是在屋子中跑起酷来,上窜下跳的,全然没有了虎君的稳重,或许它都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臭毛病越来越像一只猫了。
陆尘然将雪狐轻轻地放在一旁,走到了檐下,闻着花香,心神一片宁静。
阵阵海风袭来,
裹携着院中花草的芬芳,让他忍不住的伸了个懒腰。
脑海之中,金书扉页幽幽浮动:
【与雪猴毫毛结缘:(10/10)】
【.】
下一瞬,陆尘然便是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微微有几分瘙痒。
不过也只是一息的功夫,随后浑身上下的骨骼尽作响,脉搏中有着说不出的轻松之意。
金书中,独属于雪猴毫毛的那扉页上,便是有一串字迹缓缓出现:
【结缘雪猴毫毛,以发为媒,所思即所画,所画即所化,获幻画小术。】
【.】
‘幻画小术?’
这个术法倒是有些趣味。
若是按照金书上的描写,只需要拽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幻画成笔,随便的画些什么,就能化出什么?
“神笔马良?”
一个古怪的念头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循着试试的念头,他想了想,从厢房之中翻找了一番,随后找到了一沓宣纸,拔下了一根长发,心神一动。
果不其然,一支金色的毛笔便是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驱水小术润湿了一块儿梅花磨,化为一汪墨汁,沾了沾豪,便开始在画卷上大肆作画。
蓝星的时候,陆尘然粗通几分画技,不过却也只是最为基础的素描,对于国画却一窍不通,绞尽脑汁,想了想,画了一朵花出来。
随后,掌心轻拂着画卷。
【幻画小术】
一股灵气缓缓蔓延开来,逸散在这画卷之上。
下一刻,一朵奇丑的玫瑰自宣纸上浮现出来,尚带着几分墨香
“果真如此。”
陆尘然心中了然,摆弄着这朵玫瑰好一会儿,随后便是匆匆的在宣纸上画了一枚金元宝。
不多时,一枚金元宝就蹦了出来。
陆尘然把玩着金元宝,沉思了一会儿:
“若是活物呢?能否有灵?”
毛笔几点,只作浅染,一只大虾自是映于纸上,就是虾的须子粗大了一些。
不过,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这虾同玫瑰与金元宝一般,皆是死气沉沉,并无半点灵气,若非有着虾的形状,就说是一块儿石头也不为过。
“看来并不能画虎画豹,仅仅只能画一些死物.”
经过几次实验,陆尘然已经粗通此术的用法。
只是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了一番疑惑之色。
按照此前所获得的小术来看,同奇物结缘的越久,所获得的小术用处就越大,可自己所获得的幻画小术怎么看,都仅仅只是一个鸡肋。
按道理,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陆尘然眯着眸子,陷入了思索。
“会不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有问题呢?”
就在这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转过身,便是见到兔十八手中拿着水壶,一脸认真的浇着院中的花朵。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月拂眨了眨眼睛,抿着朱唇妩媚一笑道:
“陆先生醒了?在做什么呢?”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眸子中带着几分好奇之意,凑了过来,打量着面前空落落的宣纸,以及奇丑无比的玫瑰花:
“陆先生,是在作画?”
一股幽香自他的背后传来,继而便是感觉到脊背上,有三分细腻的温软。
陆尘然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向前走了走:
“陆某画技粗糙,让前辈见笑了.”
月兔见得那个奇丑无比的玫瑰,有些忍俊不禁,最终,还是憋不住捂唇笑了起来:
“好丑的玫瑰和虾。”
“妾身倒是粗通丹青一道,若是陆先生不嫌弃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