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大晚上摆弄姨娘的脚做什么?
“明日我陪着小安荡秋千,堆雪人。”
陆尘然拂了拂怀中女童额间的发丝,轻柔地一吻她的鼻尖。
“可是没有雪。”
“明天会有的。”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小安?”
“好——”
陆尘然帮着女童捧着那一罐子纸鹤,踩着微湿的泥泞山路,望着远处模糊的院落。
草堂正中约摸是书房的方向,有一点灯火如豆,在这夜幕下荡着暖意。
他停下了脚步,随后自蛾翼袱中翻找了一会儿,摸出了那枚兔城主赠送的桂木牌子。
这自月桂上取下的牌子如此精致,是一枚令牌,两面皆是刻满了复杂的纹路,是月拂第一次见自己时,交给自己的。
陆尘然蹲下身子来,将小安放在了一旁,抹去了其上复杂繁琐的纹路。
女童凑过来了脑袋,紧跟着蹲下身子:
“大先生要做什么?”
“小安之前说想要个牌子。”
“是李兄的那个牌子吗?”
“不是,是一只兔子的,小安不是想要很久了吗?”
“哦。”
陆尘然将桂木牌子递了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看上面写着月桂两个字,有这个牌子别人看到了,就知道这是主人的贵客,我想着,就用它给小安做一个。”
“送给小安吗?”
“自然。”
陆尘然自发间拔下了一根金笔,而后在女童一脸期待下,在其上刻下了‘平平安安’四字。
脑海中,有金书扉页缓缓浮动:
【与桂木仙牌结缘:(28/30)】
【.】
“小安喜欢圆一点还是方一点呢?”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全凭小安的喜好。”
“那方一点吧。”
“好。”
他伸出手来,将这一枚平安牌挂在了小安的脖颈上,那日自佳木郡同李子君分别时,这是小安一直心心念念的。
女童的小手抚摸着这桂木的平安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弯了弯,满心欢喜:
“大先生。”
“嗯?”
小安睁开眼眸,就这么望着他的面容,若白瓷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愉快的笑意,轻轻道:
“大先生最温柔了。”
带着大先生的牌子,别人见了自己就知道自己是大先生的童子了这是独属于小安同大先生之间的记忆。
陆尘然拍了怕手,温和的笑道:
“我们回家吧。”
随后便是牵着她的小手。
只是走了几步,身旁的脚步就有些踉踉跄跄,他回过头来见到小安的脸颊有些苍白,步履虚浮。
她今日一个人静静地在雨雪中站了很久,体力早就耗尽了。
陆尘然蹲下身子:
“上来吧。”
女童双手揽着他的脖颈,轻盈的身子伏在他的背上。
天地之间,便只剩下雨簌簌而落的声音,以及陆尘然踏在泥泞的土地上的脚步声,单调却又带着安宁。
寒冷的风被宽阔的肩膀挡住,女童就这么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轮月色。
感受着自他脊背传来的暖流,更多的却是安宁,或许是长久的等待,在陆尘然起伏的脚步中,早已困倦不堪的女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陆尘然的耳畔处很快便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鼻息,似酣。他的神色微怔,而后笑了笑,一步一步朝着草堂走去。
桐林中的白衫女子静静地望着那躺在男子背上酣睡的女童。
半生戎马,那是她从未曾感受过的温柔。
安道韫试探性地伸出手来,默默地捂着胸膛,那一颗跳动的心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静静地望着脑海中的那一抹多出的记忆,宛若走马观花一般,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每隐入一段,自有一段强烈至极的感情。
那只是一缕神魂。
可是却饱含着自己所看不懂的其他东西。
“大先生吗?”
此时,天色已然微微朦胧。
草堂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起,多了十一个蒲团,不过其上并未有人影,想来人应该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陆尘然背着酣睡的女童,心中生出几分疑惑之意,却也没有说些什么,任由那些蒲团摆放在原地,推开了草堂的大门。
随后走近屋子中,将女童放在了暖和的被窝中,静静地坐在床榻前看了一会儿,把脚挪开,轻轻下了床,披了衣裳。
推开门,小心关好。
一股霜露雾气卷来,吸了一口进去,冰冰凉凉的。
出门,仰头瞧了瞧远方大山,竟起了浓雾,整片天地似乎都是朦胧的,白茫茫一片。
只有东边的远方,有朦胧的赤金色光晕,钻不过来。
这大雾生的妙,整片山水都像笼了白纱,朦胧间云蒸雾绕,宛若人间仙境。
雾气入肺腑,凉意通达其身,顿觉神清气爽。
廊上明镜如水。
陆尘然朝着自己的厢房走了过去,一天的奔波,纵使得了天上星河的好处,却也自感身心疲惫,他打了一个哈欠,缓缓地推开门。
趁着月色便是朝着记忆中床榻的位置摸了过去。
他向来是不喜欢繁琐的,因此房间中的摆件极为简单,便是床榻亦没有幔帐,就单单一个木床,上面铺盖了一层被褥。
“嘤——”
一声轻微的呢喃瞬间传入了他的耳畔处。
陆尘然愣了一下神,慌忙起身,借着月色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自己的床榻上竟然睡着一个人。
简单的床榻下铺着厚厚的被褥,娴淑的女子正蜷缩在被褥上,靠着墙壁半躺着。
身上的裙衫并未曾脱下,长发上的发簪依旧别着,罗袜整整齐齐的叠在一旁的矮案上。
玉足并拢着,并未伸入被褥之中,在月光的映照下,五点珠圆玉润的玉趾更加的樱透了,泛着肉色的流光,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未染丹朱的指甲,若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月光顺着其下恍若滴落的静水。
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尚未织完的披肩,线团就这么散落在了地上,银色的钩针散落在一旁.想来素姨娘应该是在屋子中织着披肩,等候着自己回家,只是时间太久了,一时间撑不住就酣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