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听着这话沉默。
显然是想起了之前写毕业论文时候挨过的骂。
两人同时想着一件事,但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关根骂归骂,实际上的指导却一点都没落。
两人之前又教学了半小时左右,直到天已经开始黑下来,无邪在关根爱的教育下拍出了第一张能看的过眼的照片。
三人才追赶着夜色降临前最后的光亮回去。
夜色降临,小山村里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
加上明天还有路要赶,便早早的洗漱后歇了。
招待所里面的床比较大,睡下三个人没什么问题。
无邪为了照顾两个病号睡在最旁边,小哥自顾自的睡在中间,他的睡相很好,不会碰到最里侧关根身上的伤口。
这样的安排对于往日的关根来说,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种睡法。
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在最里侧的他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行动能力都会大幅度减弱。
就像黑瞎子对他的训练那样,睡觉的时候做梦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只要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要立刻醒过来做出反应。
床虽然大,但三个人睡还是有些勉强。
关根躺在最里侧,和小哥的胳膊互相贴着。
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小哥的身上有着一股跟他现在一样的,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土腥味。
这股味道只有土夫子之间才能相互闻得到。
就像自然界同类之间的特殊信息素一样,只有一样的物种才能嗅到。
关根的鼻子早就失灵,但人体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在一种能力缺失后,会想方设法的从其他方面补足。
关根现在的味觉和触觉就很灵敏。
他可以通过肌肤之间的接触重新闻到味道。
关根本以为自己白天的时候晕了那么久,晚上应该睡不着或者说没那么容易睡着才对。
但他躺下后不久,便枕着小哥的气息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不用再担心半夜睡醒会有人拿枪指着他,也不用担心会有怪物半夜偷袭。
就像是十年的疲惫有了可以用来放松的机会。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罢工。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关根再次醒来时,小哥早已经起了,身边只剩下一个睡得四仰八叉的无邪。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从天黑下来的时候到现在,关根保守估计自己应该睡了十二小时以上。
这是个让关根本人都感到惊讶的数字。
他先前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带人下斗,一周的休息时长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