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自己就先输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自己跟他一起进去就是。
这世上的险地这么多,他们一直不都是一起闯的吗。
正好也去看看终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关根没骨气的想着。
但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一遇见小哥就妥协。
鬼玺可以给,但至少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拿到。
黑瞎子不是说过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人珍惜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哥,突然间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哥,那鬼玺,你是非要不可吗?”
关根整理了下心绪,又恢复了原本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嗯。”
小哥点头,有些事情,他必须亲眼去看才行。
他的记忆需要触发,终极是什么,他必须亲眼去看看才行。
“任何代价都可以?”
关根眯着眼睛问,眼里藏着的东西让小哥甚至都感受到了危险。
就像关根永远相信小哥一样,小哥也相信关根永远不会害他。
这是一种莫名的信任,为了让关根安心,小哥再次确认道。
“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到。”
小哥看着关根的眼睛,希望让他看到自己眼神里的坚定。
“好,那我要你!”
关根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了没有任何隐藏的,灼热的情感。
那汹涌的情感瞬间将跟他对视小哥整个人吞没。
他看着小哥震惊的瞪大了的眼,突然间又有些没底气的说了句。
“可以吗?”
他大大方方的抬头,让小哥将他眼里的情绪看了个明白。
那带着侵略和希冀的目光的背后,满是对孤注一掷的害怕和不安。
他早就对小哥有非分之想了,也许是青铜门外的那一声你,也许是他跳下三十米高的悬崖来救他的时候。
又或许是蛇沼的帐篷里,云顶天宫的那一句“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
太多太多的东西,早就将关根的心在无声无息间攻克了个干净。
小哥进门的那十年,又何尝不是关根追着他记忆跑的那十年。
关根一直在等着,他替小哥扫清了出门后所有的麻烦,只待接小哥回家。
关根在说出那句祈求后,就沉默的站在原地,光明正大又贪婪的打量着小哥的样貌。
仿佛要把小哥的样子给彻底的铭刻在心底。
他在等待着小哥最后的审判。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小哥被他这龌龊的想法吓到,可能现在给他一脚,把他踢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之后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也好,至少能彻底的绝了小哥想要进门的心。
关根毫无顾忌的想着,他一向都很疯。
赌命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紧张的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小哥抿着唇,看着身体状态已经紧绷到极点,任何一点刺激都能直接把他逼疯的关根,认真的在原地想了很久。
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很难,身为张家族长,活了这么久的百岁老人。
他不可能不知道关根的那句要你不是让他做保镖。
关根眼里那炽热的情感,他看得懂。
之前的他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这种眼神,不是对他。
他不了解也不会处理,甚至不关心的当个过客。
现在放在小哥自己的身上,反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抉择了起来。
关根不能再受刺激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但是其他的情感,没人教过他,他不懂。
小哥站在原地,认真想着该怎么处理关根的这份感情。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口头承诺那么简单。
一旦话说出口,就代表着一份责任。
关根看着眼前一直在想的小哥,心里的底气越来越少。
两军对垒,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个气势来,这种时候,谁先弱了气势,谁就输了。
关根知道自己在硬撑,他在用自己的毅力去对抗内心那个想要心软妥协的小人。
算了,没骨气就没骨气吧,今后能再见两眼也是好的。
关根绝望又没骨气的想。
就在他准备先开口,打破这股令人窒息的宁静之时。
小哥缓缓的点了下头。
“只能一次。”
小哥盯着关根已经猩红的眼睛说道。
“张启灵你他妈,呜呜呜。”
关根在看到小哥点头的时候,原本跌落到悬崖里的心像是倒着蹦极般突然间到了天堂。
让他原本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整个人扑在了小哥的怀里,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仿佛刚刚得寸进尺,提出无理要求的人完全不是他。
小哥看着怀里只露出来一个头,委屈的把鼻涕和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的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