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根的肺他自己知道。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没有下一个十二年。
无邪必须尽快的成长起来。
还好黑瞎子愿意陪他玩,看在他快要死的份上。
“我说上面的,还没叙旧完啊,再不把我们拉上去,这小同志就真的要摔海里了!”
张灏在下面大声喊道,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耐烦。
显然是被他们的效率给气到了。
他现在可是张灏,一个学术上的教授。
他现在一手挂着自己,另一手还拉着无邪。
这要是按照黑瞎子的体力来说,拉个无邪而已,他带着人挂一晚上再爬上去都行。
但要是按照张灏的体力,那是多一秒钟都拉不住的。
两人刚一被拉上来,无邪就冲着关根的方向扑了过去。
带着被戏耍被玩弄的愤怒,举着拳头就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当然,结果是被关根轻而易举的把手腕握住,三两下就把无邪的手给反制在了身后。
“关根!”
“这种事情是能轻易开玩笑的!”
无邪气得直咬牙,双手被制裁,忍不住的拿脚踹他。
“家里小孩闹脾气,我先带他回去。”
关根躲避着无邪踢过来的脚,对着几人笑笑,在胖子和张灏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拉着近乎气到爆炸的无邪回了房间。
“放开我,关根!”
无邪挣扎的骂着,关根把他拉进门甩到床上,无邪起身想反抗。
下一秒,大白狗腿的寒光照亮了无邪的眼睛。
他的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死亡的恐惧传来,让无邪想反抗的动作一僵。
“冷静了?”
关根拿刀抵着无邪问。
“我冷静你大爷啊关根!”
无邪眼眶发红的看了眼脖子上的刀,咬了咬牙,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刀锋划过无邪的脖子,渗出鲜红的鲜血来。
关根见状连忙收刀回退,对着不要命的无邪就是一脚。
把无邪再次踢回了床上,他的那一脚力气极大,痛的无邪短时间内没了再次爬起来的力气。
“想想你父母和奶奶,你可是吴家三代的独苗!”
“你要是死了,他们会怎样!”
关根把手里的大白狗腿收起,拿出医药箱给无邪包扎伤口。
“别碰我!”
无邪一巴掌拍开关根的手,眼睛赤红的看着他。
“关根,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不让我死,但你做的哪件事不是想要玩死我!”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无邪不得不承认,关根刚刚说的话的确打消了他想要继续作死的念头。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相信关根不会真的杀他。
他只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让关根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他当了吴家二十六年的独苗,自然知道怎么应对长辈。
哪怕关根对待他的态度跟从小看着他的长辈不一样,但他们之间,到底有血缘的联系在。
关根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的,无邪的内心里始终有着这样的一个认知。
从关根的反应来看,无邪知道,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