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不要答应此事。一但付公文于天下,那皇叔的恶名就直接定了,这未免太伤忠臣之心了…”李亿小声说道。
“哦?朕听门子报说,你是奉了韩建的要求来的,怎么不帮着韩建说话呢?”
“彭王是为国牺牲,我等诸王谁能忍心…”李亿叹了一口气。
“朕可是听说了,那些郡王嗣王,可对你是相当地愤怒,都说是你逼死了彭王啊…”李晔淡淡地说。
“在回到长安以前,臣弟也不会和他们再有交集了,请陛下放心。
至于韩建,臣弟的意思是,再封赏韩建几个虚头巴脑的衔职就行了,没必要真的如此…”
“这,若是韩建恼怒,朝廷要如何面对?”李晔问了一个根本的问题。
“华州到太原,不过是七八天的行军路程。若是李克用率兵前来,危局定解,害怕什么韩建?”李亿回答道。
“御弟的意思,是让朕继续拖着,要急也不急这几天路的功夫?等李克用一来,韩建就不再是朝廷的心头大患了?”
李亿在沉默中,默认了此事。
“有道理,那朕就要继续饮酒了。也同赐御弟好酒一坛,带回去到军中饮用。”
“这…臣弟不该饮酒。现在军中粮食都很缺乏,酿造酒可是要大量的粮食,因此更不能开饮酒之先。”李亿向圣上解释道。
“好,御弟这是来问朕要军饷来了?朕这就派人把宫里的赏赐,都搬到军中,看看府库…还要多少的丝绢?”
李亿夺过了酒壶,扶着李晔躺下。看来皇帝这酒,喝得前言不搭后语。
“对了,朕上次赏给你的战袍收到了?朕这次再赏赐你一个披风,也是宫中的匠人尽心缝制的…”李晔道。
不容分说的赏赐,这引起了李亿的警觉。
李晔亲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取出了一件披风…
李晔还坚持,要自己把披风给翼王戴着上,不肯交于其他侍奉的小妾和宫女,说是女流之辈不配碰这些天子圣物云云。
就在一个拿着披风的手上搭上肩膀的时候,李亿突然感觉在一团布匹里面,手掌拍了自己几下。而且还好像和上次一样,是私下藏了什么东西…
看着这位在位多年的皇帝。李亿突然明白了,这些酒,才是皇帝最好的掩藏心意的手段。
“那么臣弟就此告退了…”李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总管宦官刘季述还在这个时候走进了皇帝的内庭。
李亿路过时,和刘季述对视了一眼,刘季述傲然不向亲王行礼。
李亿就当坐没看见他。走后,似乎又能听到皇帝呵斥这个宦官的声音,只是话说得醉呼呼地,让人听不太清。
……
走到空旷无人的地方,李亿才敢取下身上的披风,拿下来简单查看了一下。
果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手法,布与布之间还有一层夹层。
里面的东西,摸起来是像书信和纸片。
这次没能完全解决韩建交代的事务,韩建一定会感到不满意。
那么,就只能再登一次韩建的门,去向韩建解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