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
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
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
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纱一丈绫
,系向牛头充炭直。”
苏煌等人一听,立即吓了一大跳:“这怎么使得?
北齐当今皇上高纬可不是什么好鸟,极度残暴、荒淫昏庸。
这陆小郎君天授奇才,出口便是好诗句。之前已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影射北齐都城现状。
如今更是大胆,出口成章,直斥宫中之人。”
众人对视一眼,随即点点头,在陆卓一旁的鱼苏明立即趁陆卓还未回过神来,直接便探身从陆卓手中夺过缰绳,拉着盗骊便往城外匆忙赶去。
陆卓这才回过神来。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莫名的便下意识诵出了《卖炭翁》。这北齐如今的皇上,可是后世历史上臭名远扬的北齐后主高纬!自己在邺城吟诵《卖炭翁》,被人听了传到高纬那里,那是在找死,那是给小吕庄找祸!
省悟过来的陆卓,立即向鱼苏明把缰绳要了回来,十三人十五骑随即直奔城外而去,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直至今日到了洛阳城外的这一座小村庄。
陆卓不知道的是,他背诵出来的《卖炭翁》被一旁的十几个人听了个正着。
在陆卓离开之后,这十几个衣着普通,腋下都夹着刚刚买到了小吕庄所印刷的新书的人,他们已压低声音讨论了起来:
“记住了没?”
“记住了!”
“回头大家将各自听到的写下来,一起对一对,别听岔了!”
“这位应该就是晋阳小吕庄的陆小郎君吧?”
“定然是他!听闻陆小郎君今年才满四岁,却长得与七岁孩童差不多,我看必定是他!”
“必定是他!这世上除了小吕庄的陆小郎君,谁还有如此之才情?谁能在刚看到卖炭翁时便脱口而出,绝句天成?”
“大家记住,我等定不能给陆小郎君招祸,此诗那昏君在位一日,便不可泄露出是陆小郎君所作!今日之事,大家权当从未发生过吧!”
“该当如此!”
“该当如此!”
最后,这十几个人统一了意见,不外传《卖炭翁》,坚决不能给陆卓找祸,不给小吕庄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