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酒杯,一会儿喝一口,看着身后佣兵的比赛,仔细细细品味那回荡于口腔的麦香,应该是一种麦酒,度数不高,味道还不错,帕尔默觉得这很像啤酒。坐在圆凳上,凭着两米多的高度帕尔默可以清晰的看到僵持的两个大汉。时间渐渐流逝,帕尔默又喝了一口,他白哲的脸蛋儿随着大汉的肌肉一起渐渐的变血红,仿佛低出血般。
“那个带牛角盔的快输了。”
帕尔默喃喃道。
“已经过去四分钟了!白老头,冲啊!”
“用力,用力!牛角兽!他的腿已经绷直了。用力!”
场内,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大吼,一股新力涌入争夺,他嘶吼着,晃动着,全身止不住颤抖着。他的嗓子随着对手的汗水一起左右摇晃,一分钟,两分钟,原本僵持的对局逐渐偏向一方。
“用力,用力,用力!”
“啊!”
随着吼叫声,那如同火红剑胚的胳膊再也坚持不住,啪嚓,桌子遭受重击,顿时变得粉碎,白老头猛地站起身,踩碎椅子,双腿发力冲向对手,如同蛮牛般,气浪涌动,抱紧对手的腰肢,喘着粗气,腿向下一扫,对手顿时重心不稳,那巨大的身子被举起,白老头像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似的向四周转了一圈,随后吐了一口水,将牛角兽狠狠砸向地面。
轰!
看着趴在地上的对手,白老头高举双臂,叫喊着,张大的嘴巴占了半张脸。周围的人群沸腾起来了,他们业高举双手,呐喊着,蹦跳着,炫耀着,仿佛场中获胜的那人是自己般,酒液漫天飞舞,酒杯来回飞动
看着狂欢的众人,帕尔默微微一笑,脑中不仅泛起涟漪。他曾经也干过,是在民兵营时,靠着过硬的身体素质与天生巨力,他那个地区的民兵还真没几个能干过他,帕尔默微微摇头。
“说来,还是为难他们了呢。”
“怎么?感同身受?”
精灵将酒杯放在柜台上,两只胳膊展开,靠着柜台沿儿,身子倾斜,说道。
“是啊,那些日子可真美好。”
“我在奥苏安的伊泰恩长大,阿苏焉圣殿在我们那个地区,故而我们皆立志成为凤凰守卫。还记得,我的一位故友,剑舞的那是一个绚丽无比,一手枪盾术独成一派,就连洛瑟恩海卫的人都不敢说,保证胜过他。”
“我们一起去圣殿选拔预备役,结果呢?那才叫一个喜剧性。我俩啊,一个东,一个西,大混战时,那是大杀四方,无人可挡,神挡杀神啊。最后,就我们两个站着,哎呀,那考官,喝哦,都快打起来了,脸红脖子粗的,争着抢着要我们啊。”
精灵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
“我们两个用剑便将所有人挑了,站在比赛场上,看着我那位故友,喝,说实话,我不敢保证胜过他,就耍了一个小聪明,使着长剑便向他攻去。他也是幼稚的可以,也是使着长剑应战,半路,我忽然掏出强弓便射,好家伙,他直接趴到地上,躲过去了,速度之快,反应之极,让我不得不承认,他肯定早就猜到了。啊,他拿起地上的枪盾向我咧着嘴,一脸的微笑,没办法,我只得持着战戟向他猛攻。”
“我们两个啊,一个凶猛无比,气势磅礴,一个锋芒毕露,稳固防御。我不敢用全力,那柄长枪似毒蛇般在角落紧紧盯着我,那密不透风的防守更不用多说。我们打了很久,没有破绽,没有疏忽,更没有疲惫。打啊打,可没想,我却先是有些力跟不上去,没办法,我想出了个孤独一掷的法子,我绕着他劈砍,力传到脚掌,比赛场随着脚印的增多变得支离破碎,我踢飞一块石头,借力跳于半空,身子高跃而起,一记跳劈,一往无前。”
“我赢了,也输了,战戟劈开了盾牌,停在他的脖子上,但,一点寒芒正对着我的眼睛,很痛。那一次,我的眼睛绑了半个月的绷带。”
咕噜咕噜
“爽快,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那些考官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搓着手便跑向我们,争先恐后的,然后呢?哎,最最最喜剧的来了。”
精灵转过身,满面笑容,正对着酒保说道。
“我那个故友啊,他不会战戟,哎,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几百年啊!哎呀我去,当时我就笑的起不来了,那些考官一个个呆若木鸡,跟喷泉旁边的那个雕像似的,哈哈哈哈哈。”
帕尔默拍打着大腿,摇着头,笑着。
“哎,我呢,本以为保证的嘛,也没在管。那个预备役进去了,差不多就是凤凰守卫的一员了,只需要一些考验与磨练便可转正。可是那个考官啊,拿出名册一查,哎,你猜怎么着?凤凰守卫必须是贵族,而我呢?只是个平民。那些考官分成了两派,他们吵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久到我超过了与阿西娜的约定,那小妮子还生气的一段时间,哈哈。”
帕尔默宛然一笑,举杯大口大口的喝着,砰,酒杯见空。
“我失败了。潜力不代表实力,哼,一群迂腐的蠢货,他们安逸的太久了。”
“所以你就来到了这里?”
“嗯,没错,我坚信鲜血铸造英雄。哈哈,说的有点多了,我也醉了呢。”
帕尔默向酒保摆了摆手,忽然向柜台一趴。
“哎,你叫什么?”
“这重要吗?一百年,对精灵来说,不过转眼一世。”
“哎,我会在旧世界呆上一段时间,可能会有机会再次相遇呢。”
酒保擦拭杯子的手停了一下,微微一笑。
“兰斯格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