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郎,你还记得我当初随你私奔的事吗?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回过家。随你闯入这江湖,整天打打杀杀。”
她柔弱道,“可是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好苦,你知道吗?”
罗文素抱住她:“我懂。玉娘,你等我,我一定会安定下来。”
“要等多久?”
薛玉咬住唇,任由泪水滑落,“一年?两年?十年过去了……我还要等多久?如今刚有起色,又入魔窟。”
她又想到了“灵枢观”三个字。
为奴为婢,再无自由。
“玉娘,我去求陈公子!”
罗文素痛苦不已,他再一次抱紧她,然后松开,“你等我回来,只要我还能拿到府城司狱的职位,就行了。”
说完,他推开门离去。
薛玉眼神幽怨地看他一眼,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把解药给我!
“那你……也别怪我。”
……
春风楼,天字包间。
“回来了?”
陈景略面色阴郁地坐在案前,品着闷酒。他能想象得到,两人去求那三个道士的场景,真是奇耻大辱。
“公子见谅,玉娘她已经脱离了危险。”罗文素躬身行礼道,随即脸露迟疑,“司狱的位置还能再议吗?”
陈景略手腕一顿。
“议?”
他面色不愉道,“你当我陈家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罗文素,本公子给过你机会,是你不中用。”
“一个女人而已,就能让你乱了心性,甘愿抛弃前程和官职。你未来又能成什么大器?亏我一直重用你!”
罗文素惭愧地低下头。
“可是玉娘她……我放不下。”
陈景略哈哈一笑,怒道:“既然放不下,那就滚吧!你当不得司狱的位置!大好男儿岂能为私情所困!”
罗文素全身颤栗,求不回来了。他出了这个门,又该何去何从?
他终究不能给玉娘安稳的生活。
他还有仇家,离开济南府陈家的庇护,他又得带着薛玉颠沛流离。
“公子,我愿将功补过。”
罗文素再次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罢了罢了。”
陈景略摆摆手,“我再给你次机会,明天随我登山。我刚收到消息,海岳禅师已经启程过来,明日就到了。”
“也是时候上莲花山看看,看这灵枢观倒塌在佛掌之下,看那三个小道士还有龙阳子如何跪地求我!哈哈!”
他心里憋的气亟待喷发。
“是……是!”
罗文素呆了一下,应道。
一个是前主家和前程,一个是新主家和生死。到时候,他又该如何抉择?
他上前给公子斟酒,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失魂落魄地回客栈。
……
陈景略回到住处,觉得不尽兴,又独自斟酒,对着夜景沽酌。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
他轻声开口,就见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是一身红裙的薛玉。
“公子。”
她站在门口屈膝行礼,随即跨过门槛,转身轻轻掩上门,“您曾说,儿时钟爱一位乳娘,可惜去世得早。”
“她真与我有七分相像?”
说着,她伸手一拉。裙面整个滑落,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被抓破的血痕还未完全愈合,玲珑身躯满是魅惑。
“你……唔!”
陈景略酒意上涌,瞬间变得呼吸急促起来,眼底爆发出贪欲。
“阿娘……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