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早不是没踢你?”许天衣摆摆手。
对于马文博,他印象还不错,有一个从三品太仆寺少卿的老爹,却不会跟赵佑安那些官二代一样趾高气昂,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这性子太过软弱了一些,打不敢还口,骂不敢还手。
“许世子,我……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我知道。”
马文博欲言又止,他想表达的是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但许天衣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被这个凶神恶煞的北牧世子给揍一顿,马文博只能惴惴不安坐在那里。
“听说最近国子监那些人骂我骂得很厉害,都已经吵到祭酒那里去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到圣上面前告御状?”许天衣边吃边说。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马文博支支吾吾。
“不知道?”许天衣抬头看来。
马文博一个哆嗦:“不关我的事,是赵佑安他们,我什么都没说!”
许天衣笑着安慰道:“别害怕,本世子又不是牛鬼蛇神,不吃人的。我觉得这是好事,有冤伸冤,有仇报仇,总不能只许世子打人,不许士子告状不是?”
马文博不敢说话。
许天衣自顾自吃着东西。
满嘴油水的驾车老仆,拿起鱼头,看了看马文博,扭捏笑道:“我家少爷不爱吃鱼头,不知道这位公子……”
马文博连忙摆手:“我不吃我不吃。”
“那这鱼头我老杜就帮大家……嗯对付了。”话没说完,驾车老仆已是拿过鱼头自己啃了起来。
许天衣给白灼舀了碗鱼汤:“喝点汤补补身子,这几天喊得不比入京时动听了,嗓子哑了能治,身子骨坏了不好养。”
“谢殿下!”白灼大方一笑,接过鱼汤。
马文博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
眼前侍女是非常漂亮,可许天衣就坐在旁边,这要是偷看被发现,以这北牧世子的凶性,不得把他打成猪头?
一个主子,两个仆人,能坐在一张桌子吃饭,真是怪哉。
胡思乱想之际,马文博一瞥,看到了上楼的几人,表情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太府寺卿之子赵佑安、吏部侍郎之子郭宝宿,还有几位在国子监读书的世家子弟,骂骂咧咧上楼。
“赵公子、郭公子,实在对不住,今天客人有点多,我已经派人去腾房了,马上就好,还望多担待,今天这顿算我的,算我的。”春江楼掌柜一个劲儿道着歉。
“不知道留着间房啊?你这老家伙会不会做生意?”赵佑安没给对方好脸色。
“是是是,小人一定改,以后春江楼专门给几位公子留着间房!”
“行了,就在外面吃吧。”郭宝宿摆了下手。
许天衣微微侧头,笑了笑,示意马文博低头喝汤,对方几人没有发现他们,在许天衣后面隔了两张桌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