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张了张嘴打算挽留,前厅那边便传来一个悠长的笑声。
眼看一个矮胖子由几个小脚簇拥着,正满面笑容地往这边来,杜月笙马上换了副脸孔:“姜爷您看,来得早,还真不如来得巧!”
迎面走来的胖子不见丝毫的憨厚,一双小眼睛充斥着狡诈和毒辣。
一笑起来更是透着股黑恶的邪气:“姜爷!呵呵……黄某来晚了,恕罪,恕罪啊!”
姜诚挑起下巴,竟是顺着他话说了下去:“要说恕罪,总有点作赔的……黄老大是准备拿什么偿这罪啊?”
其实这“恕罪”也就是客气客气便罢了,还没听说过哪个真揪住“迟到”这事要偿还的。
眼看这位老大面部多了一丝可见的不快,姜诚心下暗笑:才一句便沉不住气了?
还是在上海滩呼风唤雨惯了,连这么句试探便已受不了了?
很快低眉笑了两声,姜诚做出副“请”的手势:“姜某就是随口开句玩笑!我这在关外跟丘八们混一块惯了,说话粗鄙了些,还是要请黄老大恕罪才是。”
给了他个台阶下,黄金荣也是借坡下驴:“姜爷这是哪里的话?黄某来的迟了,确实该罚!还是要自罚三杯……”
说着与杜月笙交换过目光,快步上前笑盈盈地客客气气迎着姜诚等人一块进门。
“我看这俩家伙,可真不简单——飞澜,得小心应付。”
刚落座,张廷枢便偏过身子,以仅够两人听到的话语说着。
姜诚无声点头,却把目光投向对面开酒的黄金荣。
这胖子头上身上连点雨丝都没有,显然已提前在杜公馆等待许久。
没有提前入席除了是摆个所谓“老大的派头”,还有另外一层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