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过问吕国舅克扣军需,贪墨钱财的事情。”
“吕国舅是谁啊?那是汉王的舅哥,太子的舅舅,皇亲国戚,别说贪财,就算害命,也没人能管。”
“我不知好歹,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得罪了吕国舅,我该死,我来求国舅原谅,我请洛阳父老,为我做个见证!”
……
吕释之听着他的道歉书,怎么都不顺耳。
“竖子,你这是道歉,还是诬陷?”
灌阿抬起头,笑嘻嘻道:“当然了道歉,不信请看,我还准备了帮手。”
说话之间,陈买、夏侯灶、周胜这几个,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乐器,萧禄还推来了一面大鼓。
这帮小崽子敲锣打鼓,绕着吕释之的宅子,就转了起来。
一面转,还一面吆喝。
“快来看热闹啊!吕国舅仗势欺人了!”
“吕国舅逼着秉公执法之人道歉了。”
“快来看看吧,有人比国法还大!”
……
他们这一折腾,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把吕释之的住处给包围起来,众人踮着脚,不停往里面的张望。
灌阿见此场景,也来了精神,一遍一遍,念着他的道歉书。
“我对不起吕国舅,我惹了惹不起的人,我自作自受,我要道歉,求国舅宽宥谅解。”
说着,灌阿冲吕释之深深一躬。
吕释之的脸都变黑了,嘴唇哆嗦,切齿咬牙,“竖子,你讨打!”
他举拳往上冲,这时候有两个护卫冲上来,拦住了吕释之。
“大庭广众之下,随便打人可不好。”
吕释之瞪了两个人一眼,“给我闪开!”
两个护卫笑容不减,可就是死活不让开。
灌阿更来劲儿了,“大家伙看见了吧?这就是国舅的威风,我真是瞎了眼睛,惹了人家,我不得好死了!”
吕释之目瞪口呆,这是谁惹谁啊?
“我,我要去见太子!”
说着,吕释之拔腿要走,却又来了好几个护卫,一起拦住吕释之。
“太子吩咐了,洛阳城中不安全,让我们照顾好您,不要轻易离开府邸。”
吕释之傻了,“你们敢拦着我?我,我让太子杀了你们!”
几个护卫只是笑,根本不在乎。
吕释之气得跺脚,见闯不出去,索性迈步直入府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灌阿这边,竟然也有准备,小崽子们推来了一辆特制的四轮车,灌阿爬上去,居高临下,冲着府邸大喊。
“我冒犯了国舅,求国舅原谅!你烧杀抢掠,为非作歹,没人会管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灌阿扯着嗓子大吼,一遍又一遍,下面的民众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说呢,这个道歉还真是别致!
好不容易,日头偏西,一天快要过去了。
灌阿终于要走了。
“吕国舅记好了,还有二十九天呢!”
听到这话的吕释之眼前一黑,几乎昏倒。
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赶快走。
当他坐上马车,准备从后门离去的时候,一群黑衣黑甲的护卫拦住了他。
“太子吩咐,请您回去!”
吕释之目瞪口呆,不待他争辩,这帮人已经夺过马缰,又把他送了回来。
这时候吕释之才清醒过来,那个竖子送自己府邸,不会就是这个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