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还是……”
此刻,朱标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朝堂中各色的人选,但最后却都是一一否定:“不,如果是他们的话,恐怕即便是猜到了,也只会将此事烂在心里,并不敢告知父皇。”
“莫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朱标是试探性的开始询问道:“莫非父皇所说的此人,是朝堂之外的人?”
朱元璋笑着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不愧是咱的标儿,一猜便是猜到了。”
“没错,此人并不是朝堂中人。”
朱标这边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如此说来,此人身居庙堂之外,却能将朝堂局势了如指掌,连父皇欲废除丞相这样的事情都能猜得出来,必定是身怀大才!”
没有丝毫的犹豫,朱标便是直接道:“父皇,既是如此那还等些什么。”
“如此大才,自然要入我朝堂,为我大明效力才是!”
朱标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然而这边,朱元璋却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咱何尝是不想将此人收入麾下。”
“此人小小年纪,便是聪慧异常,有如此谋算,乃是一块璞玉;略经雕琢,他日之后,必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才,也可成标儿你的肱股之臣。”
“只是……”
话音一转,这边的朱元璋便是一字一句道:“但是此人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咱实在是不好将其招入麾下。”
朱标瞪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已经满是疑惑:“这是为何?”
“这天下之间,还有父皇征辟不了的人?莫非此人,还心系北元伪朝!?”
这是朱标最能想到的事情了。
虽然朱元璋驱除鞑虏,一统天下,让被奴役了许久的汉人,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却还有一批当初的元朝故旧,依旧选择愚忠。
对于大明和朱家,也是极为的仇视,宁愿躲进深山老林之中,也拒不接受大明的征辟。
然而,让朱标没有想到的是,朱元璋只是缓缓一摇头:“不……这小子,现在正在应天诏狱中,乃是一名死囚。”
“正和老四当狱友呢。”
随后。
朱元璋便是将李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朱标。
几乎是一瞬间,朱标险些一口气直接喷了出来。
“诏狱死囚!?这!?”
即便是朱标,在听得这个极为炸裂的消息之后,也是没有绷住。
不住的抽动着嘴角,就连眼睛也是瞪得溜圆。
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展开。
“杀了一地父母官……还是此前父皇您亲批的特案……”
“这……有些不大好办了啊。”
朱标的眉心都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足以证明此刻的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纠结。
毕竟,哪怕是他父皇贵为大明皇帝,有些事情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毕竟,天子一言,则是金口一诺。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更何况,这样在朝堂上决定的事情,岂能朝令夕改?
朱标深深的看了面前的朱元璋一眼,是一字一句道:“但如此大才,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无论如何,咱们也得保住他。”
朱元璋也是点了点头:“咱和标儿想到一起去了,此人年轻,又有大才,日后可为标儿你的左膀右臂,咱可舍不得杀了。”
“放心,此案其中应该还有隐情,咱已经着手让毛骧前去彻查此事。实在不行,咱们只要想让他活着,有的是其他办法。”
朱标点了点头,很是感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自家的父皇,为了一个外人而如此的上心了。
如果说有,还是此前大明尚未建立之时的那位刘先生了。
当年,为了请那位刘先生出山,自己的父皇可谓是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