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出千了吗?
荷官修长好看的玉手一动,发出来三张公牌。
都是杂色的数字牌,牌面不成顺、不成花、没有公对。
蛤蟆豪客毫不犹豫的加注,张青相犹豫了一小下,决定跟注。
荷官敲了下桌面,跟着发出第四张转牌。
又是一张无关牌。
蛤蟆豪客仍旧是非常轻快的下注,张青相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还是选择跟注。
最后一张河牌被发出来,表面上看起来仍旧是无关牌。
五张公牌非常干燥,彼此之间毫无关联性。
蛤蟆豪客抽了一口雪茄,仍旧是半沉着眼皮子,道:“你还有多少筹码?我推你后手。”
她已经后悔了,这次护送奖励的任务,本来就是左夜航的。她和左夜航关系普通,只不过大家都是首都的二代圈子罢了。
现在是真后悔了,我也没想到这一趟这么危险啊!
下一刻,蓝箐箐站在了张青相背后,心有余悸小脸苍白。
左夜航一脸不服气的看向张青相——凭什么他有资格到楼上的“贵宾厅”玩,而自己只能在楼下?
这一手牌,张青相其实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扮演”了一个判断错误、以为蛤蟆豪客在诈鸡的形象。
然后他看到张青相面前的筹码数量,便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在某一次聚会上,左夜航说起这次任务,而她正好被老爸骂了一顿,责备她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求上进。
它随手粘住几枚金色筹码,丢向了蓝箐箐。筹码在女孩面前翻滚,落入虚空消失不见。
“哼!”蛤蟆豪客不满,难道本座还能赖你的账不成?
张青相面前的金色筹码“只有”三十多个,远不如他。
张青相淡淡给了一句忠告:“如果能活着出去,以后不要跟左夜航那种轻狂的家伙混在一起。”
原市有许多美食小吃,在短视频平台上很火,她想想就流口水。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牌!”
楼下的荷官和楼上的荷官两人重叠,变成了一位。
“嗯。”蓝箐箐轻轻点了下头。
她将所有的筹码推到了张青相面前。
而实际上,张青相是布置了一个陷阱,因为他拿着德州同花顺最好的一幅起手牌,单挑胜率极高!
张青相整理着筹码,说道:“还有那个女孩。”
楼下的桌子小,融入了楼上的大桌中。
只剩下赌客和面前的筹码不变,赌客一脸茫然,却是左夜航!
张青相扫了一眼,眼皮子一跳:左夜航面前的筹码堆得老高,粗略一看足有上百枚金色筹码,银色、绿色筹码还有几百枚。
荷官面带微笑,将情况向左夜航解释了一下。
它是用商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根本不给张青相拒绝的机会,楼下赌场中,便有一张桌子凌空升起,和他们所在的赌桌合并。
但实际上,她还是觉得,这一趟就是公费出京玩一圈……
蛤蟆豪客的眼睛猛的瞪大了。
也是超对,正好大过一对k!
它率先将自己的一对k用力摔在牌桌上:“我是一对k,在这个排面上,我是超对。”
“你、你救了我?”她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置信,张青相会救自己。
对a!
紧跟着两股碧绿色的烟焰从它的鼻孔中喷出来,射出十几米。
蛤蟆豪客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一双巨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张青相看了片刻,忽()
然冷笑:“诈我?”
对于它来说并不伤筋动骨。
张青相数也不数,将剩余的全部筹码推了出来:“allin。”
蛤蟆豪客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淡然却森冷的说道:“打得好。”
张青相盯着它的那一对k,似乎有些失神,但左手轻轻翻开自己的两张底牌。
几道抓住蓝箐箐,准备拖走的虫足,嗖的一声缩回不见。
“呵呵,我跟了,开牌!”
这家伙运气这么好?!
赌场中的筹码,除了被困人员的命钱,还有赌场本身的。
但蛤蟆豪客忽然又注意到了什么,夸张的大嘴勾出了一丝细微的弧度:“下面还有一位你的朋友,好像手风很顺,不如大家一起玩。”
她就赌气跟着左夜航出来了:你不是说我不务正业吗,好呀,那我找个“正事”做做。
“好呀,”左夜航答应加入牌局:“我正觉得在楼下玩的不过瘾。”
荷官仍旧巧笑吟吟:“一对a赢!”
即便是输了这一局,蛤蟆豪客面前的赌注,也仍旧要远超张青相。
蛤蟆豪客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左夜航看的十分眼热。
如果把这些都赢过来……
他面前的金色筹码,已经足够将被困在这一场牌局中的所有人都赎回来,也就是说只要坚持到牌局结束,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破解这个神秘场景!
但还不够完美,他不确定能否将那些被出卖的亲人们也救回来。
这一趟来原市,他先丢了面子,被郭老和张青相狠狠阴阳了一波。
说不准郭老还向首都方面告了黑状!会导致自己在老一辈的心中,印象大跌。
所以能够漂亮的解决这个神秘场景、而这个神秘场景又恰恰是原市秘案组束手无策的那种,对左夜航来说,将是一次完美的反杀!
而他赢得多了,心中的贪婪便开始无限滋生,想赢得更多,想要达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而他此时也有强烈的信心,觉得自己能够赢得更多。
因为谁也不知道,左夜航带着一件可以增幅“运气”的秘物!
蛤蟆豪客叼着雪茄,抓起了一把金色筹码从高处洒落:“想要赢我的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左夜航眼中精光四射,搓着双手迫不及待道:“快开始吧!”
张青相在一旁给他使眼色,被他视而不见。
他不打算跟张青相合作,哪怕是双方此时此刻,分明是同一战线。
我凭什么要把到手的功劳分给你一部分?
做梦!
张青相暗暗摇头,不管左夜航是怎么赢到这么多,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这场赌局中。
接下来几把牌,张青相玩的十分保守,手牌不好就直接弃掉。
而左夜航和蛤蟆豪客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互不信任”,彼此都不相信对方的牌比自己好,不断地加注、反加互相试探。
十几把牌之后,他俩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他们两个的筹码数量基本保持不变,反倒是张青相因为必须要下盲注的缘故,筹码减少了一点。
左夜航的精神越发兴奋,上半身靠在桌子上,经常会死死的盯着牌面。
他的信心越来越足,觉得依靠那件运气秘物,自己能够做到“完美”!
可是张青相却暗中皱眉。
张衙内旁观者清,看出来他俩似乎是旗鼓相当,但左夜航明显在技巧上要略逊一筹。
好几次都是靠着运气,原本落后被公牌救了。
()
张青相在心里算了一下,若没有那几手运气牌,左夜航应该已经输掉了五十多枚金色筹码。
蛤蟆豪客的第一支雪茄已经抽光了,它又取出了第二支,凑在自己的鼻孔上,喷出烟焰点燃,然后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一次,它吐出来的烟雾,七彩斑斓变化无常!
形势急转直下。
左夜航的运气好,蛤蟆豪客的运气就更好了!
经常是左夜航在第四张公牌发出来的时候成牌,立刻下重注,蛤蟆豪客看也不看跟注,然后第五张公牌蛤蟆豪客反超。
左夜航一连输了十几把,反而越输越上头,他坚信自己的秘物能够帮助自己反败为胜,终于在最后一把,将剩余的全部筹码压上,然后输了个一干二净!
当蛤蟆豪客翻开底牌的那一刻,左夜航整个人呆滞了,如同一根木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嘎嘎嘎……”一阵虫人的怪笑声从虚空中传来。紧跟着伸出来几根狰狞的虫足,抓向了输光的左夜航。
左夜航猛地一抖,飞快伸手在怀里一摸,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银质的笑脸吊坠。
然而就在他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这件秘物崩碎,化作了一片细碎的银沙,从他的指缝间流走。
“啊!”左夜航一声大叫,猛然抬头看向蛤蟆豪客,对方正笑眯眯的又抽了一口雪茄。
张青相连连摇头,左夜航这个人轻狂而鲁莽,面对神秘的经验少得可怜。
他能够晋升到现在的位阶,只怕是家里派了高手,保护他闯过了那一个个神秘场景。
那只笑脸吊坠,充其量是一件三阶秘物。
你想靠着三阶秘物,在这种级别的神秘场景中,获得最终的“胜利”?
天真了呀。
从虚空中伸来的虫足,已经勾住了左夜航的身躯,将他向后拉扯而去。
左夜航忽然扑向了张青相,歇斯底里的大叫:“张青相救救我!”
“你有足够的筹码!”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
“求求你了,张组长,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
张青相把玩着自己的筹码,只是淡然的看着拍桌,新一轮的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眼睛甚至没有朝左夜航那边扫一下。
“嘎嘎嘎!”虫人的怪笑声越来越响亮,扯着左夜航向后而去,左夜航一半的身躯已经融入了黑暗中。
“张青相!”左夜航彻底疯狂:“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死在原市,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我家里势力很大,我死了他们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张青相丝毫不为所动,不受威胁。他用两根手指敲了下桌面,对荷官说道:“发牌。”
他身后的蓝箐箐面露不忍之色,想帮左夜航求个情。张青相冷冷开口道:“谁也不知道神鬼牌局结束后,我还能剩下多少筹码。也可能就是多花了救下他的这几枚筹码,导致最终没有足够的筹码将你带出去。”
蓝箐箐立刻闭嘴。
左夜航最终被虫足扯进了黑暗中,他破口大骂:“张青相你不得好死——”
张青相淡定的拈起几枚筹码,开始了下一轮牌局,道:“我得不得好死还不知道,反正你马上就不得好死了。”
“你从记事开始,大约就没有人会拒绝你的要求,不管这些要求是合理还是不合理。”
“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人,也都处处以你为先,奉承你、吹捧你。
你早已经习惯()
了这一切,并且从来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
“但其实你所拥有的这一切,不是因为你这个人的本身,只是因为你的出身。”
“而真相是:你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得罪我,刺客我会救你。
但你曾经想随意的践踏我的尊严,那么现在我当然会看着你去死!”
左夜航的惨叫声飞速远去,然后随着虚空的关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