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不住哆嗦,忍不住向后贴近,却被他双手制住,动弹不得。
“殿下,臣现在可是放开殿下了。”
贺兰尧,当真极坏。
他适时放开她的唇,便见她高仰起脖颈,眼睫颤动,泪光盈盈。
再没有比此刻看起来更脆弱更动人之时。
他的殿下,他的妻子,被他亵渎了。
贺兰尧眸色深深,亲昵地压下身躯,贴上去抱她,不住啄吻她的脊背,听不出什么悔意地道:“殿下,抱歉。”
花朝急喘着,心中恨透了他这句话。
她能察觉到他的呼吸变重,拥着她的双手开始游走,她抖着唇:“贺兰尧,松开我,你合该好了。”
回应她的是密密麻麻的吻:“臣未曾好。”
如此折腾,就在花朝忍不住要暴力时,她望向殿门。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殿门忽然被小心推开了,有凉风灌进殿内,青色宫装的裙摆随风微荡。
花朝抬眼,正对上握着药瓶,满眼震惊的沉翩。
她有点不知所措,犹豫该进一步还是退后。
花朝向她无力地伸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瓶上,低声道:“沉翩……”
她一低头,却听到殿门关上的碰撞声。
花朝骤然抬头,沉翩已不知去向。
完了,她走了。
身后的亲吻越发凶狠,花朝试图唤回沉翩。
身后却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压制着她的人忽然停下了动作。
花朝吸着气回头。
绮窗大开,月光洒落一地,从窗台跳进殿内的女子青裙沾满泥尘,静静站在两人身后,手上还高高举起砖头,方才用力地砸在了贺兰尧后脑勺,因此斑斑血迹从粗粝的砖面落下。
见花朝望来,沉翩飞快地扔下砖头,抬脚将失去意识的贺兰尧一把踹开,解下身上的披风覆在花朝身上。
“殿下,奴婢方才去找东西了,还好在外头摸到块石砖。”
花朝被沉翩扶起来,怔怔由着人摸出锦帕替自己擦脸。
她望了望脸颊染了些微血迹的贺兰尧,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道:“沉翩,做得好。”
沉翩给她仓促擦了擦身体,又去地上捡她散落的衣衫,可衣裙竟不成样,她拧眉道”这可是殿下新作的裙衫。”
她挑挑拣拣,勉强才拿了件内裙笼在花朝身上,继续道:“奴婢寻到了他的贴身侍从,命他守在殿外小路上,不许进来,待会将人扔给他便是。”
“可靠吗?”花朝极为疲倦,声调喑哑。
“可靠,奴婢吓唬过他了,若是敢泄露半个字,便人头落地。”
沉翩一边答话,半点没有要管顾贺兰尧的意思,慢吞吞地开始给她梳理发髻。
她手笨,从来梳不来那些复杂的发髻,连自己的发髻也是别的宫女梳理的,更别提帝姬平日里都是由专门的梳头宫女来梳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