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魔修的目光都落在六耳巴图和林芮涵身上时,巴图这才反应过来,古河口中的“破门人”竟然指的是他们。
林芮涵没有好的办法,轻轻摇了摇头。
而六耳巴图却仿佛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般,侃侃而谈。
“在我的家乡,有一门生意名为‘绑架’,为了防止受害者家人反抗,或者不拿钱财赎人,我们一般会从受害者身上拆点零件下来,送给其家人,以示警告。”
一魔修疑惑:“这样做,有用吗?”
“当然。”
六耳巴图走到那名魔修面前:“就好比,我现在告诉你我要抽你,你会怎么想?”
“当然是不信......”
话音光落,巴图一拳挥出,打掉了对方一颗牙。
“现在呢?”
不等对方从懵逼中回过神来,他又道:“所以,当我们用于芷君威胁他时,于方成并不相信我们真的会杀了人质,因为那代表我们彻底失去了制衡他的筹码。
但若是,我隔三差五,给他寄一点小零件,不断强化我们拥有人质这一事实,于方成又会怎么想?”
“他会恐惧!会患得患失!”
刚才被揍掉一颗牙的魔修瞬间领悟了其中的奥妙。
而众魔修看向巴图的眼神,皆充满了钦佩。
魔头当如是也!
古长老微微颔首,心道不愧是破门人,攻心之计信手拈来。
“好了,就依巴图所言。”
第二日,关押于芷君的小院,便传出凄厉的惨叫声,府外的魔修闻之,心中对破门人的敬畏之情又深了几分。
满手是血的巴图走出小院,唤来车夫,将一方包裹着白纸的锦盒递了过去。
“马三是吧,将此物送给你家将军。”
车夫马三唯唯诺诺应下,心里却为能离开这里,狂喜不已。
临出发前,巴图又提醒道:“记得告诉你家将军,千万别沾水,千万。”
马三应下,随后骑上一匹骏马,在众魔修的注视下出了赢河城。
城墙上,几名魔修正在炼制尸傀,见车夫离去,不禁疑惑道:“古长老怎么想的,放这人离去,万一泄露了联盟机密怎么办?”
“嗐,就一马夫,能懂啥。”
说着,他又道:“不然,你敢去送吗?万一夏军一怒之下,斩杀信使怎么办?”
“自然不敢。”
挑起话题的魔修不再言语,低头专心炼尸。
......
全力奔袭半日,车夫马三终于赶到了漯河关。
斥候见是将军家仆,简单搜身后,便将其带入军中。
此时,于方成正急的团团转。
虽然他听从恩公的安排,暂时退兵,但自家闺女竟然落在了魔修手中,怎能让他不急?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说马三回来了。
于方成一听便知是恩公出手了,惊喜之余,立刻让人带马三过来。
结果,马三扑进军帐,倒头便哭。
于方成怒喝三声,才明白家仆来此的目的。
当看到那方带着斑驳血迹的锦盒,纵使于方成对恩公百般信任,伸出去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害怕,锦盒里面躺着的是,女儿的耳朵、眼睛、亦或是手指。
颤颤巍巍打开盒子,当他看清里面是何物后,却不禁哑然失笑。
恩公,不愧是恩公。
盖上盒子,于方成这才意识到恩公一定另有所指,便看向马三,沉声问道:“是谁将锦盒交于你手的?”
马三立刻回道:“那人叫巴图。”
“嗯,把当时他说过的话复述一遍。”
说着,于方成还强调道:“要一字不差。”
于是,马三将临别时巴图的交代重复了一遍。
“千万别沾水?”
想到这,于方成取来水囊,将水倒在锦盒上,等待片刻后,并未见到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