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花的,你他妈给老子开门啊,救命了!” 门外突然传来的喊叫让花儿爷脸色一变,忙道:“别伤人!” 小北回头朝他一咧嘴,满口大白牙并不让人安心,拉开房门就制住对方将之扯了进来,随手一扔朝着花儿爷的方向丢去。 花儿爷脚尖一点,接住被抛扔过来的人之后才松了口气,就见此人衣衫褴褛,脸上还抹了黑灰,刚一触手竟然下意识的给反扔了回去。 呃…… “他奶奶的!”那人气得大骂,“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花儿爷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男人,唤了句:“肆爷?” 肆爷! 整个恋爱协调站的人全都懵了,如果连花儿爷都要朝对方叫爷的话……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方从地上爬起来,长的虽然清秀,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土啊。 “这是……”尉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情况他是不是应该回避下? “你可真够混蛋的!”那人骂了句:“当年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你都忘了是不是?也不接着我!” “我有洁癖,你知道的。”花儿爷竟然并未遮掩,理由直白的令人憋闷。 那人翻了个白眼,朝着周围的人拱拱手,“在下肆尧,西边青屏山的山大王,遭逢大难,所以过来投奔小弟。” 众人齐刷刷看向所谓的小弟,一时无语。 花儿爷啊花儿爷,你怎么就堕落成小弟了? 花儿爷却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反而淡淡说了句:“这是我当年落难时候拉过我一把的朋友,我曾经在山上为他做了半年的军师。” “对啊,后来你就跑了,真不知道跑什么,你就算是不想帮我和我说一声我还能拉着你不让你走?”肆尧很不满,伸手要拍对方肩膀却被花儿爷轻巧避开,看了看自己的脏手有些悻悻的放下,“朝廷最近剿匪,我的山头散了,兄弟们跑的跑死的死,就剩我一光杆司令,这不是来投奔你了!” “恋爱协调站夜不留宿。”花儿爷却依旧是按章办事。 “嘿,你不是吧?”肆尧立刻不爽起来,“当年你落草为寇那会儿,我可没少照顾你,现在你发达了就想把我往外头赶?你良心呢?” 花儿爷轻笑,“被小北吃了。” 小北本来在一旁看戏,听到这话立刻就爆了,“喂,姓花的,讨打是不是?” 千代则是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两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但看花儿爷还和他开玩笑,应该的确是有真交情。 肆尧听到小北的话立刻横在花儿爷前面,“怎么?有人欺负我压寨夫人?青屏山扛把子弄死你信不信?” 小北被对方口中的“压寨夫人”弄得一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为,下一刻却见肆尧直接趴在地上,显然是花儿爷做了手脚。 “肆爷,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嘴欠。”花儿爷说完看向千代,“站长,让他暂时加入我恋爱协调站吧,我作保了。” 千代听得有些傻,等到花儿爷和自己商量才猛点头,“好,那就加入吧,老派,你给人找个地方休息。” 肆尧听到自己能留下来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摆手道:“你们可想好了,现在到处都是我的通缉令,你们真敢收下我?” 千代听到这话不禁莞尔,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恋爱协调站不惧法令。” 不惧法令,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尉然看着千代的眼神顿时更加惊叹,但肆尧却丝毫不以为意。 “感情也是个土匪窝。”肆尧是真的不在意,恋爱协调站不惧法令,他们当土匪的不照样和法令对着干? 千代被对方说的没词,只是让对方先去休息,等到人离开的差不多才小声问花儿爷:“那个肆尧什么来历?” “没来历?” “没来历?” “嗯。”花儿爷想了想,开口解释:“当年我从皇宫逃出来,被他们山寨抓了去,为了保命委曲求全给他们当了半年军师,后来我发现依旧有朝廷鹰犬在搜寻我的踪迹,不愿意连累他们便离开了他们营寨,后来就遇上了你。” 千代点头表示明白,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压寨夫人是什么意思?” “咳。”花儿爷难得尴尬,道:“我逃出皇宫的时候,是男扮女装。” 啧,明白了。 男扮女装的皇子遭遇山贼,因为生得俊俏被带上山头准备做老大的压寨夫人,被识破男人身后为了保命不得已做了他们的军师,千代瞬间就将事情整理清楚。 “最近青屏山遭到清洗,我之前也曾想过肆尧去处,却不成想他竟然会找上我。”花儿爷轻叹口气,“如此,便要麻烦站长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千代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只要你不觉得麻烦就好。”那个肆尧,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花儿爷再次叹了口气,朝着千代拱拱手,两个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尉然这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很早就已经起来候在大厅,说来奇怪,恋爱协调站一向很多暗卫,却没有一个出现在他的面前。 另一个早早醒来的,却是昨天被累昏过去的猫猫,她轻轻揉着自己的脖颈下楼,看到尉然之后立刻没了好脸色。 “哼!”傲娇的哼了一声,猫猫直接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 这是……自己得罪她了吗? 尉然很担心自己会得罪人,尤其是这里的人,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与自己对抗了一整天的浅吟流年,可是把人家得罪的死死的。 “这位姑娘,不知道我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吗?”尉然朝对方一拱手,希望她能够告知自己,他也好改正。 猫猫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不会啊,大名鼎鼎的白衣才子,昨天才获得秋日宴第一,怎么可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尉然立刻一噎,为什么听到这话……他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夸奖呢? “这位姑娘,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够提点一二。”尉然语气诚恳,“姑娘只要说出来,尉然自当改正。” “传闻中白衣才子温润如玉却也心高气傲,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猫猫很奇怪,这个白衣才子是傻了吧? 心高气傲? 尉然虽然有些自傲,却也没到对方说的程度,他最多会在文采上与人争个高低,却从不会在礼数上缺失什么,面对一个姑娘更加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难道我说错话了?”猫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却并不理会尉然,“不过尉然公子也不需要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尉然脸色有些难看,看样子自己是将这个姑娘给得罪惨了,可是他真的是完全不知情啊,他感觉自己连见都没有见到过对方。 “二位都已经醒了,既然如此,就互相认识下吧。”千代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两个人在说话于是问了句:“应该不会介意吧?”她看的是猫猫。 “我是浅吟流年,你们也可以称我为猫猫。”猫猫站起身来,端起杯子,茶水顺着杯子的倾斜缓缓流入口中,她神情洒脱倒不像是一女子。 尉然突然一怔,半晌后终于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立刻苦笑出声,告罪道:“昨日的比试,承让了。”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猫猫却突然将茶壶一甩,茶壶碎在地上的同时她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自认没有相让,你这样说,是故意恶心我吗?”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尉然自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客套一两句罢了,却不料竟然会触到对方雷点。 “白衣才子,还真是得理不饶人,我输都已经输了,你竟还如此羞辱于我,这就是白衣才子的风度吗?”猫猫冷眼看着尉然,眼圈竟然慢慢红了,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糟糕! 尉然心中郁闷,连忙要过去哄她,却被对方抬手打开。 “你做什么?还想占我便宜吗?滚开!” 这女人怎么像是个刺猬?尉然实在没有办法,他谋略过人,却偏偏没有能够用到女人身上的小花招,如果此时承旭在就好了。 “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尉然只能站在原地朝对方施礼。 “道歉连个礼物都没有,哪里有一点诚意?”猫猫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尉然顿时头大如斗,“姑娘你想要什么?尉然一定双手奉上。” “这可是你说的,好,那你就将第一名的奖励全都给我好了!”猫猫瞬间破涕为笑,戏谑的看着他如同一只小狐狸,“你答应过,站长作证,不得反悔!” 尉然顿时僵住,自己这是……自己这是被一个女人耍了吗? 站在二楼的花儿爷则是静静看着这一幕,视线落在猫猫身上的时候不觉柔和了一些,这个女子,倒是个可塑之才。